苏蓁站在门外,随手敲了三下,然后慢慢推门而入。
“好几个时辰了,师尊一直不停地喊我,究竟有什么要事?”
在厅堂一侧的屏风旁边,柳云遥靠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双眼发红,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场。
一身白衣的青年站在旁边,蹙着眉转过头,“你险些杀了她。”
苏蓁一眼就瞧出来,师妹没事了。
自己给她造成的伤已经好了,或者说被师父用咒术转移到他自己身上,他们之间有着同生之术。
那法术只能够转移致命的伤害,其他的轻伤,用上那些贵重药物,也会好得很快。
毕竟柳云遥的体质也算特殊。
苏蓁故作遗憾,“真可惜,她没死成。”
玉尘仙尊面沉如水,“你不必说这种话,我知道你并非有意,你只是不在乎罢了,否则你若只将她打晕——”
“没有这种‘若是’‘如果’,我就是不在乎,她算什么东西,她有什么资格让我在乎?”
苏蓁打断道,“而且你看看她记忆,是她自己扑过去的,她原本离我们很远,你别说得好像她不是自作自受一样。”
玉尘仙尊闭了闭眼,“你与沈度一战,是否使了创生融灵的秘法?”
苏蓁扯了扯嘴角,“是又怎样?”
“那法术你从何处得来?”
“与你有关么?”
“好。”
玉尘仙尊轻叹一声,“纵然你出师了,我管不得你去向,但那法术我都不知其然,唯有千乘教高层……”
“是吗?可算给你找着一个借口了?”
苏蓁好笑地看着他,慢慢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拍了拍柳云遥的肩膀,“师父对魔修魔族仇恨至此,师妹有话想说吗?”
柳云遥张了张嘴,“师姐……”
“沈度把我的身体拍成肉馅时,师妹一动不动,倒是我要杀他时,你忙不迭过来,所以我为何要在意你呢?”
苏蓁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咱们不如去宗主面前评评理。”
话音未落,就发动了法术。
玉尘仙尊也试图出手阻止,然而不知为何,那传送法术的另一端,传来一股极为恐怖的灵压,硬生生将他逼退。
只这一瞬间,苏蓁已经带着柳云遥消失了。
他循着灵力残秽一路追过去,却是直接出现在明心殿外的阶梯上,不由神情大变。
玉尘仙尊踏入大殿里。
苏蓁站在正中间,手里还拉着柳云遥。
十几位凌霄峰长老立在两侧,个个垂手俯首,肃然静默。
崇云仙尊端坐在玉座上,神情悠然,摆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
朝华仙尊坐在旁边,姿态慵懒闲适,修长双腿交叠,正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还望宗主给我作主。”
苏蓁一边说话一边回身,同时松开了抓着柳云遥的手。
后者倒是想逃跑,然而也知道在这地方,任何举动都毫无意义。
“……我师尊口口声声说容不下我,只因为我杀了一个噬魂教魔修,用了一个魔门传承的法术,而诸人皆知千乘教秘库是凭本事进入,绝非仅向法神信徒开放。”
苏蓁好笑地道,“方才我展现了记忆,诸位都看到了,那人的魔相真身,十臂独眼巨魔,是毫无疑问的血神眷属,要么本来是魔族,要么也是彻底堕魔的人族,我倒是要问问师妹,为何会与此人相交?你见他显露魔相时,全无惊讶之色,在我要杀他时,还扑上来阻止,所以你是不是他的同僚?”
柳云遥面色惨白,“不,不,我敢发咒誓,我绝非血神信徒或眷属,否则让我经脉逆行而亡!”
“口说无凭。”
苏蓁扭头看向崇云仙尊,“前面几位与魔修交往莫逆的本门弟子,皆是在洗灵池内自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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