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决定,并未越俎代庖。
可惜并没有人因此夸奖她,带队女修简单一点头:“也行。”
她派了老四去守摊子,余下几人又在集市上闲逛起来。
薛宴惊有钱的时候可以活得淡泊名利,没钱的时候却看什么都想买,只能抬头望天,感叹人生中这些捉摸不透的玄机。
街角偏僻处有一家“濒死体验铺子”,几人路过时不由驻足,看向门口木牌上的明码标价,雷劫、水淹、火烧、吞金、刀砍、斧刺、投缳、蛇咬、虫噬,应有尽有,价格不一,看文就来群羊,依乌儿耳漆雾贰叭宜其中雷劫的最贵,大概要模拟出天劫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至于蛇咬和虫噬,则需要体验者自备解毒灵药,如需店家提供,收费也不便宜。
薛宴惊很难想象有人愿意花钱体验濒死,看着驻足不走的几人,提议道:“我可以帮你们,免费的。”
宋明咽了咽口水:“不了不了,万一你操作不当,濒死变成真死,那可怎生是好?”
恰有人从门口一掀帘子迈步出来,脸上带着焦黑的痕迹和满足的笑意,沐浴在几人各异的视线中,用力清了清嗓子,重重咳了一声。
铺子里有小二闻声而出,见状连忙驱赶薛宴惊一行:“你们这群人看什么看?没见过变态啊?变态吃你家灵米了?快走快走,不许骚扰我们的顾客!”
那客人脸色越发黑如锅底,快步走开了。
“你们修真者……”话本作者欲言又止。
所有人微笑着看向她,她被迫知情识趣,把话头咽了下去。
薛宴惊面色如常,倒是带队女修觉得他们该给凡人留下些关于修真界的好印象,便拉着话本作者躲开这些安静的街角巷尾,只往正常的闹市里钻去。
经过集市中心,她见到一家园子门口排队者众,提心吊胆地一看,发现是演皮影戏的戏班子,这才放下心来:“我们进去看场戏吧。”
“也好,”话本作者点头,认真地取出纸笔准备记录,“正巧看看你们修真界风靡什么,我这也算跨界取材了。”
几人便买了戏票,进了这家号称“古往今来最真实的皮影戏”园子。
这种地方总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领队放心地在后排落座,叫了园子里的小贩过来要了几杯淡酒。
不多时,戏文开场,幕帘拉开,一片漆黑中,忽然亮起一线灯光,一个女皮影人伸着懒腰,从床上醒来。
这皮影人做得极为美貌又极其真实,檀口樱唇,眉黛青颦,莲脸生春。眼神好些的修士,还能看清她皮肤上的绒毛。她的一举一动也不见牵丝木偶般的滞涩,反而极为自然。
话本作者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真实的皮影人,一时看呆了去。
何止她,其实玄天宗一行人也没什么见识,此时盯着台上,都有些发怔。
“小姐!”随着一声清脆的呼喝,又一个皮影人从门口转了进来,“那李家公子又来了,生得和一只癞皮狗似的,怎好痴缠佳人?”
“小桃,不许乱说话!”那小姐轻斥一声,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描眉。
她在丝线控制之下,却连描画眉心花钿时都能落笔恰到好处,让台下凡人不由惊叹。
被称作小桃的丫鬟一跺脚,负气走开,不多时再度回转,脸上喜气洋洋:“小姐,郡守公子也来拜访了!”
小姐秀眉微颦,面上却不见喜色。
那小丫鬟咿咿呀呀地唱起了一段戏文,大意便是她家小姐生得貌美,引来几家公子争相求亲,有人癞皮狗想吃天鹅肉,竟敢与郡守公子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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