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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没有守岁的习惯,晚间,谢仲昀领着两个儿子到祠堂祭完祖就各自回院了。
谢谨禾直奔主屋旁的厢房去。
今夜月色好,透入房内的月光莹亮,映得老是动手动脚的谢谨禾肤白貌美,斯人如玉,叫金玉说不出推拒的话,被摸得浑身发烫。
“二公子,有人叫门,小的去开。”金玉脸热,从自己衣襟里拉出二公子的手。
谢谨禾按住他,不耐烦朝外道:“大半夜做什么?”
门外的小厮答道:“二公子,老爷那边送压岁钱来了。”
谢府没有主母,每年除夕夜都是谢仲昀这个当爹的按时按点派人给两个院子送压岁钱,其实就是红纸包了六片金叶子,让人压在枕头下睡一夜图个平安。
谢谨禾不在意道:“压枕头下去啊,来这喊什么。”
门外才消停了。
金玉低下眉眼,安安静静的像是困了。
谢谨禾凑上前,新月般的眼睛盯着他,忽而道:“你想家了。”
金玉点点头,除夕佳节,家户团圆,说不想家是虚言。
“小的爹娘,一定也把压岁钱放小的房里了。”金玉眼眶微酸,他知道,他娘每年都不会忘记的。
谢谨禾心慌,怕金玉又说什么要回家的话,他是说不出什么不同意的言语的,可让金玉来回个把月,他…舍不得。
他亲了亲金玉低迷的眼睛,尽量避开“家”这种字眼,低声道:“别哭啊,压岁钱这东西就是老人们迷信,什么驱邪避凶,吓孩子的,你瞧我也没压着…”
金玉原本难受的心绪被二公子这一番言语搅乱,眉眼柔和下来,谁怕那些了……
谢谨禾没察觉,最后咬咬牙,把他又搂紧些。
金玉挣了挣,觉得二公子手劲真是太大了。
谢谨禾截然不动,只听他梗着声音硬邦邦道:“别怕,二公子保佑你。”
外头隐约传来别家的炮仗声,此起彼伏好生热闹,金玉在这样喧嚣的夜里,心中泛滥起伏,好像也燃了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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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裴府嫡子上门拜年,见过谢相后,就去了秉礼阁。
没一会儿揽月轩就来了人。
“他来做什么叫我院里的人过去?!”夏将军府给放了年假,谢谨禾成日待在府里,也不出门访友,见秉礼阁小厮来请金玉过去,不满道。
那小厮冬日里被二公子盯得满头大汗,张嘴说不出话。
金玉主动道:“裴公子应是没什么事,小的去去就回。”说着朝二公子讨好笑。
他本是没那自作主张的胆子,谁叫今天早晨,起身的时候,二公子说在他榻上丢了玉佩,让他找找。
一找就在自己软枕下找着了六个金子打的鱼儿。
六个金鱼!!!!纯金的金鱼!!!个个圆滚滚都有枣子大!
金玉拿去问,二公子又说不是他掉的。
金玉喜滋滋收了,认真鞠躬,大声道谢:“多谢二公子的压岁钱,祝二公子新岁平安,万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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