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实在纠缠不清,说到最后已经是一团烂账,又或者因为这是重逢以来,许方思首次主动踏出一步,总之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梁迢大发雷霆也不得其法化解的不甘居然真的被许方思的主动中化解,可是他又为自己的不甘心就这样被抚平而不甘心,所以他还是问许方思的求和是什么意思什么目的。
目的的话,许方思可以举出很多例子,比如他希望梁迢以后不要再给他吃乱七八糟的药了,梁迢自己也不要吃,以及希望梁迢在床上的时候可以轻一点,频率最好也降低一些,他的时间已经足够少了,晚上花很多时间在上床这件事上的话,他白天就要花很多时间补觉,他也不想再从梁迢口中听到别的人,林昭或者谁,他不想做什么地下情人,暖房的那些花都很好,等花期到了还会开所以不用换,梁迢想要抱一下的话也不用提前设置手环闪灯,那样的话他们还要多上一次床。
许方思声音发闷,絮絮叨叨地说,梁迢沉默地听,听到这里打断:“所以你又看出来了?”
“你根本就没有认真骗人。”许方思莫名有几分气愤。
“那你为什么要被骗?”梁迢问。
许方思又不说话了。
谎言拙劣到令人发指的话,可能是因为怕对方不明白,因为不知道对方会忽视自己到哪种地步,所以只好一遍遍地检查自己的破绽是不是足够显眼。
许方思其实应该说因为看明白了你的意思,因为终于开始明白梁迢有多想要许方思,他应该这样回答,梁迢应该就会高兴一点,但他又不想这么说,因为事实上也是这样的:“因为我也想抱你一下。”
梁迢想要许方思拥抱的时候就是许方思想给梁迢拥抱的时候,梁迢对许方思轻轻说话的时候许方思也想轻轻回应,许方思本来就是喜欢梁迢的,事实上就是这样的。
“所以呢,就这些吗?”梁迢追问,不知道在不满意什么。
“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说吗?”许方思用湿透的袖子擦完眼角,反复的摩擦让眼睑发烫,客厅里兴许有七八个摄像头,有人想的话甚至可以切换角度看他们说悄悄话。
梁迢则觉得这个黄昏应该不会有人理会他们。
“所以,犯人还能要求审讯室的人少一些吗?”梁迢用一种不满意的语气说,
“哦。”许方思又擦了眼角一下,梁迢非要抬起他的头看他现在哭得一塌糊涂的脸,他不想给梁迢看,回想那么多年人生,他几乎没有对谁这么哭过,也并没有受什么委屈,只是想解决一下他和梁迢之间的问题,但就是管不住自己。
“所以没有了吗?”梁迢托起许方思的脸颊锲而不舍。他发现那两只眼睛周围一圈已经全都红透了,指腹揩了一下,很烫,睫毛全湿着,一直打颤。
同时许方思不得不正视梁迢。
有的,当然还有的,他从上次就想告诉梁迢这不是他的责任,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虽然当年医生说过许妍的病只要按照医嘱吃药基本不会恶化,而一个人再倒霉也很少有可能单纯因为噩运一下子陷入那样绝望境地,只是,被那种人嫉恨,即便不是那一次也还会有下一次。
但是说这些又过于沉重,今天他只是想告诉梁迢:“我想,让你也高兴一点。”
可以不用再一遍遍地在许方思被强行挑起的难过里拨弄寻找什么,可以不要被复仇这种事情压得喘不过气,他努力把许方思挖出来的时候自己也不要陷下去。
也不想只有梁迢一个人努力,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至少不应该成为一个拖累。
他确实骗过梁迢,但是骗梁迢的时候又是不是真的这样想呢?那是不是一种下意识,觉得那样的生活是值得追求的,所以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不好的事情,是不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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