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醒是正常的Alpha,头一次看到Omega的躯体,脸上保持着一副处变不惊的冷漠神采,耳朵却早已经红透了。可他又不能说,他不是Omega,不能为他搓澡。
“快点啊醒哥,一会儿水凉了,”方眠催促他,“你是不是不会给别人搓澡,要不你也脱了咱俩一块儿洗,我教你怎么搓,还能节省点洗澡水。”
一起洗?袁醒心中一震,立刻打断他,“不必。”
帮方眠搓完澡,袁醒洗了搓澡巾,挂在院子里晾干。回屋一看,方眠正在擦拭身子,赤着脚站在水渍未干的地面,一身夺目的风光,在这昏昧的屋子里,好像在发光。袁醒别开脸,正襟危坐坐在桌前,目不旁视。方眠看他那模样,觉得好笑,“你不会是害羞吧,一看就没洗过大澡堂子。”
他沉默,自己上了床。方眠熄了灯,躺进沙发。屋外冷风吹得正欢,似乎下起雪来了,屋顶上沙沙作响。袁醒听得见方眠清浅的呼吸,也听得见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那沙发不够长,方眠睡在上面,半截腿伸出外头,一定很难受。袁醒从未与人同床共枕,之前一直抗拒,此时心中却似有羽毛细细地挠着,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期望。脑海里不断闪过方眠的身子,水花淋漓而落,他湿漉漉望过来的眼神,似是勾引,似是求欢。
他想,和自己的Omega一起睡觉,是天经地义。
“方眠,”袁醒道,“上来一起睡吧。”
“就等你这句话!”方眠弹射而起,以光速爬上了袁醒的床,“那沙发睡着可太难受了,哎我去,我这老腰啊。你们贵族没睡过大通铺,委屈你了。醒哥你放心,我睡相可好了,也不打呼噜,保证不打扰你。”方眠特地和他保持距离,两个人各盖一床被子,谁也不妨碍谁,“醒哥晚安!”
方眠背对着他,袁醒望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眼神慢慢变得深邃。他是冷血动物,对温度敏感,持续的热度从方眠那儿传过来,吸引着他。身体深处起了微妙的变化,袁醒闭了闭眼,努力压制那种不可言说的冲动。
想了片刻,袁醒坐起身,决定自己去睡沙发。谁知刚坐起来,方眠一翻身,手臂和腿一起翻过来,硬是把袁醒给摁了下去。袁醒望着方眠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脚,刚才是谁说自己睡相好?
方眠却还一无所知,抱抱枕似的抱住了袁醒。袁醒想推他,他口齿不清地说了句,“别动……”
袁醒:“……”
算了,方眠明天一大早还要上工,不要打扰他休息。
袁醒睁着眼,金色的眸子望着天花板。方眠的呼吸那么近,洒在他耳畔,挠着痒痒似的。袁醒竭力平心静气,一宿无眠。
这一晚上,方眠踢了三次被子,袁醒耐心地给他盖了三次。他说梦话,梦里梦到了穆静南,一直在骂穆静南死Gay。袁醒听不懂,死Gay是什么意思,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词。直到早上天擦亮,方眠才翻身换了个睡姿,袁醒从他怀抱的桎梏里解放,得了来之不易的自由。闹铃响了,方眠揉着眼睛坐起身,伸懒腰打哈欠,回头一看,袁醒躺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我睡相还可以吧,昨晚没吵着你吧?”方眠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袁醒说,“没有。”
“那就好,我去刷牙了,你继续睡!”
***
萧择端着咖啡坐在办公室里,目光落在落地窗外,车间里穿着白色工服的方眠身上。这是单向玻璃,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他却能看见外面的工人。他的目光追踪着方眠,嘴角带笑。
方眠正修着一个新送过来的义肢右手,今天总觉得背后跟针扎似的,不太舒服。他隐隐感觉有人盯着他,却又不知道是谁。站起来望了一圈,大家都在忙活自己手头的事儿,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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