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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玻璃上转瞬起了白色的雾气,很快就消散,继而又被重叠了一层。

好在晏清清和郁琼枝的费洛蒙契合数值达到了标准,到了第二天凌晨,郁琼枝体温降到了正常数值,在重症监护室待满四十八小时,他转入了原先的私人病房。

上午八点零三分,天边灰色的云低低压着天际线,下了小雨,郁琼枝从昏迷中第一次转醒,他还在发着低烧,呼吸轻而缓,睫毛微微抖动。

沈慈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撑在床两边,她叫了几声郁琼枝的名字,郁琼枝眼睛半阖着,没有任何反应。

“琼枝,小枝。”晏寒声走过来俯下身,郁琼枝眼眸颤动了一下,眼珠缓慢地转了过来,虚虚地定在了晏寒声的脸上。

郁琼枝的手指握在手里冰凉没有什么温度,晏寒声握了会也没给他捂暖,他低下头,把额头靠在郁琼枝的手背,脊背趴俯,拉出一段痛苦的弧度。

“琼枝,应该怎么办?”晏寒声嗓音嘶哑,他茫茫然地握着郁琼枝的手,人就在他的眼前,却又离他无边的远。

他无意向郁琼枝寻求答案,答案已经在他心内无比鲜明,只是他一直不肯相信,一意孤行,以为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能得到等价的交换。

用地位,用荣誉,用金钱。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地下实验室昏暗的灯光下,徐骁说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愚蠢而天真地说:“为什么?我会给你很多钱。”

“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郁琼枝的声音在记忆里沉而闷地回响,“希望你下次请我帮忙,能拿出更值得我等价交换的东西。”

应该拿什么来换呢?

晏寒声喉头微动,低头看着郁琼枝苍白虚弱的脸庞,一遍一遍忏悔,“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征兆,郁琼枝眼皮像被什么烫到了一样,他不适地闭了闭眼,过了几秒钟才感觉出来那是眼泪。

晏寒声眼角红得好像要滴血,眼泪从他的眼眶内积聚,滑过他的鼻梁,一滴一滴落在了郁琼枝的脸上。

无言的,难解的,晏寒声不知道自己被什么样的情绪笼罩了,在熟悉的无花果香中,他低垂着头,泪水滚烫地从他颊边滑过,挂在下颚逐渐变得冰凉。

疼痛紧一阵缓一阵,晏寒声难以呼吸,他哽咽,孩童一般哭泣起来,肩膀连着脊背都在微微颤抖。

郁琼枝张开嘴,他唇色苍白,目光重新涣散开来,没有焦距地散在半空中。

郁琼枝声音太轻,沈慈贴在他嘴边才听到他在叫“妈妈”。

“妈妈。”他小声说,“下雨了,快回家。”

“妈妈在这里。”沈慈摸着郁琼枝的手臂,泣不成声,“小枝,妈妈就在这里,很安全。”

沈慈握住他的手,郁琼枝手指蜷缩,轻轻扣住了,再次昏睡了过去。

晚上十一点,医生进入病房,把缠绕在郁琼枝脖子上的纱布拆除了,原本光洁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三厘米长的疤痕,肉粉色的,突兀地横在郁琼枝的脖子上。

医生走后,晏寒声走到床边,手指贴着伤疤边缘的皮肤,小心地抚摸,不太敢用力。

郁琼枝发出一声很轻的鼻音,晏寒声收回手,看他缓缓睁开了眼,迟钝地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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