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样的蓄意杀害,一次不成,对方大约还会再派了人来,万不可掉以轻心。
除了他们兄弟二人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保护苏玉锦的安全以外,最好还是得再派上几个人来,以免出了岔子……
漆黑的夜,月亮早已落了下去,唯有繁星点点在空中闪烁,如墨色缎面上缀着的珠宝,璀璨耀眼。
雪白的鸽子扑棱棱飞到半空中,向远处而去。
——
京城的一处宅院内,此时正灯火通明。
下人自屋中进进出出,端进去的热水,出来时满都是赤红。
「用力,快用力啊。」
「疼——」
「啊——」
稳婆的督促声和女子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融汇到了一起,越发让所有人精神紧绷,不敢有丝毫懈怠。
熬煮催产的汤药,炖吊命的参汤,预备包孩子的包被,止血的药粉……
所有的人忙成一团。
两个时辰过后,屋内仍旧是凄厉的叫喊声,且音量比方才还要高上许多。
「怎的这般长的时间,还没有生下来?」贺严德眉头紧拧。
自他被抬到这里,眼看着步锦肚疼发作,到现在已是超过了三个时辰,孩子出生之事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贺严德实在是有些待不住。
「大公子稍安勿躁,女人生孩子便是如此,步锦姑娘又是头胎,更是如此,还有许多女人生孩子需得生上一天一夜呢。」一旁的一个老妈子解释道。
「一天一夜?」贺严德眉头拧的越发紧,「那孩子在肚子里可受得住?这一胎可是男孩儿,倘若生的时间太长,不是说容易痴傻?」
在想了一会儿后,贺严德伸手直拍扶手,「不必再等了,舍母保子,拿剪刀剪开肚皮,将孩子取了出来!」
一旁众人闻言,皆是脸色煞白,更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舍母保子,还要拿剪刀剪开肚皮……
步锦出身低贱,不过只是卖笑女,甚至在跟着贺严德之前,还有过其他的恩客,的确上不得台面,但到底是一条人命。
且贺严德还说的那般轻松。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的贺严修。
二公子素来宅心仁厚,想来不会眼睁睁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贺严修刚呷了口茶水,眉眼不抬,「倒也没有到舍母保子的地步,方才那婆子也说了,女人生孩子,是需要一段时日的,大哥不如再等上一等。」
「还等什么等?」贺严德眼睛通红,「这是我的宅院,步锦是我的女人,我要的是我自己的的儿子,与你何干!」
你又如何能干涉那般多的事情!
如若不是现如今自己双腿尽断,已然成了废人,又被贺家软禁,身边连个能吩咐的人都没有,也不必在这个时候还要看到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更不必听你在这里聒噪!
贺严德嫌恶地别开脸,只怒喝道,「现在就去,剪开那贱人的肚子,将孩子拿了出来!」
去剪开一个人的肚子……
这样的事儿她们还是做不出来的。
一众奴仆皆是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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