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皓转头,见是今晚宴请的主角,略显惊讶:“铭总,什么事?”
许铭走近两步,单手拎着西服,漫不经心地挽到另只手臂上,冷淡的眸底透出一丝兴味:“刚才你说谁家有房要卖?方便的话,现在带我去看看。”
“现在?”
“白天我可能没时间。”
云采奕偏头看去,男人身上的白衬衣剪裁合体,没有一点皱褶,下摆服帖地束拢在深色的长裤里,矜贵和斯文完美地做了他的保护色,掩饰了他话里的不怀好意。
有领导走过来,对钱皓说:“这个点时间还早,你带铭总去看一看房,铭总的房子定下来,大家才能安心。”
钱皓只好点头,说“好的”,转头歉意地看向云采奕。
云采奕轻扯唇角:“没事,改天一起吃饭。”
声音清透,保证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见。
许铭幽深的漆眸投去一瞥,卷起一片细小漩涡。
云采奕眼睫毛轻颤了颤,转身走开。
*
云采奕回到家,母亲陶美华和奶奶都还没睡,在等她的相亲战果。
云采奕神情恹恹,丢出三个字:“公务员。”
具体怎么相的亲便不交代了。
家里现在就她们三个人,父亲早几年病逝,留下她们三个老中青,姓氏分别不同,却因为云采奕这团骨肉血亲,三个女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简单而知足。
陶美华皱了皱眉,和奶奶对看一眼。
这些年给云采奕安排的相亲不少,可没一个成的,两人料到今儿又是白瞎,倒没料到男方会是这么一个身份。
“美芬怎么回事?”奶奶责怪道。
美芬就是云采奕的二姨,陶美华的二妹,陶美芬。
“我给她打电话。”陶美华也有点生气。
云采奕小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虽然事情不是直接发生在她身上,但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影响深远。
那之后,她对“官”和“商”有了障碍性排斥。
这么多年过去,学识增长,眼界也开阔了很多,虽然构不上仇视,但生活中还是会本能地避开这两类人,减少接触。
云采奕上楼,洗了个澡,出来时,听见自己的手机响。
陶美华帮她拿过来,瞄了眼上面的号码,递给女儿:“是那个公务员?”
云采奕接过手,看了眼,钱皓的号码加微信的时候见过,不是这个,现在这个虽然第一次见,却能感觉到是谁。
该死的,他到底来干吗?
居然连手机号都用上了本地的。
云采奕手指顿了顿,左边红色拒接,右边绿色接听。
徘徊数秒,她摁了红色。
“这不是那个公务员。”
铃声嘎然而止。
世界清静了。
却不出一分钟,又“滴”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我们谈谈。】
*
【我们谈谈。】
四个字,没有前景提要,也似乎没有时空的阻隔。
到底是她失忆,还是他失忆?
这几个字好像他们还在闹别扭。
而不是已经六年没见……早就分了手的……再见面分外眼红像宿敌似的……前男女朋友。
谈什么?
云采奕记得,当年自己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追到许铭,可是没想到分手的时候比追人还难,反反复复分了三个月还没分掉。
每次都被许铭的“谈谈”哄骗。
那段时间,云采奕感觉自己得了感冒似的,病情缠绵反复,怎么都好不了。
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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