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隐进了大团的白色雾气中,风吹来, 带来潮湿的水汽,扑人脸上, 腻乎乎的。
是要下雨了。
路虎揽胜没熄火, 许铭等云采奕上了车,便直接开车走了。
云采奕安静地坐在副驾驶,转头看见男人的侧脸映在昏淡的天光里,鼻梁高挺如峰, 下颌线清晰流畅且锋利,滑至凸起的喉结, 俊朗,清锐,没有一处细节不讨女人喜欢。
这样的男人,要说没有女朋友,没人会信吧?
想起以前,男人是有多喜欢玩文字游戏, 常常煞有介事地捉弄她。
比如他会皱着眉, 像是被个大问题困扰, 你追问, 他便很认真的和你探讨:“我今天遇见一个傻子, 不管问她什么,她都说不知道,你说她为什么这么傻?”
云采奕不得其解,想了半天,摇头说:“不知道。”
随即换来许铭大声的笑,云采奕在他笑声里才反应过来,自己成了那傻子,被狠狠“侮辱”了。
还记得一次,许铭和别人打球,他说:“就算猪来当裁判,都知道谁能赢。”
云采奕不假思索:“那当然了,必须是你赢。”
许铭放声笑,云采奕一拍脑袋,混蛋,又套路她,变着法子说她是“猪”。
除了文字游戏,许铭还会搞各种数学题,让云采奕帮他解。
解到末尾,答案总是让她自取其辱,什么“54250”,“5487”,不过偶尔也有好的,比如“2013614”,“220225”,“52013143344”。
想起来,好笑又好气。
“想什么?”许铭突然开口,偏头觑来一眼。
云采奕回了回神,眯了眼缝从他眉上瞟过,语气凶狠:“想起一个混蛋。”
许铭“哦”了一声,拖腔带调:“能让你想起,这混蛋也很有福气。”
云采奕知道,两人斗嘴,她从来就没赢过,除非吻他咬他,才能让他闭嘴。
但现在自己再也干不出这种事,只好选择遗忘,将目光游移到窗外,假装没听见男人说话。
许铭唇角几不可查勾起一个弧度,顺着她的意,没再逗她。
到工商局,许铭打了个电话,有领导快步走来,热情相迎,后面跟着办事员,云采奕带的文件资料很快被接收,打了回执,约定领取执照的时间。
出来时,领导又将两人送到车前,看着汽车驶离大门,才转身回去。
云采奕坐在车上,看眼时间,这一趟外勤跑得出奇的快,离她出公司还不到半小时,不由地感慨:“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如果我自己来,一个小时都办不完。”
许铭斜挑眉梢,眸光冷瞥一眼,没理会。
他之所以带云采奕来办事,并不是为了图领导的方便,而是天快下雨了,大概率还是暴雨,他心疼她骑电瓶车,怕她淋雨,怕她出车祸,可云采奕这方面总是粗心大意,总是领会不到他的良苦用心。
暴雨说来就来,来势凶猛,汽车还没行驶到一半路程,天地间顷刻一片黑沉,豆大的雨点砸在前挡玻璃上,劈哩啪啦像炸开的小炮仗。
车窗被关上,车里和车外瞬间阻隔成两个世界。
云采奕歪着脑袋看向外面,“哇哦”一声,摸了摸自己胳膊,干燥温暖,庆幸地笑起来:“好在跟你的车来,这雨下得连穿雨衣都来不及。”
许铭眸光渐明,这才有了丝笑意,降了车速,缓慢行驶。
车里开启了内循环,原先几不可闻的香气渐渐萦绕于鼻,云采奕嗅了几次,闻出是苍兰的香,不自觉多看男人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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