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云采奕转身跑回房,关上了门。
洗漱,修眉,换衣服,云采奕挑了一件浅色亚麻上衣,和深橘色亚麻半身长裙。
穿好后,再将一头亚麻色长发随意扎了一把,松松地束在颈后。
镜子前,摇身一变,出现一位文艺女大学生,气质散漫,又朴素。
再三审视后,云采奕才将自己早上那个污点洗刷掉了。
自信回归,她这才出房间,去餐厅吃早餐。
餐厅进门处,远远就看见一群人簇拥在一起,走近了才发现中间被众星拱月的人是许铭。
不愧是临大的风云人物,毕业七年了,影响力还这么大。
云采奕投了一眼过去,许铭没要回他昨天的西服,他今天身上穿的又是一件新的。
那西服质感挺括熨贴,颜色比靛青深,却不到黑的程度,近看还有暗红的丝线隐在竖纹里,深沉又大气。
里面的白衬衣也是全新的,今儿还特别系了领带,温莎结一丝不苟,灯影下,隐隐有星星点点的亮光,人群里就数他最抢眼,矜贵之气无法阻挡。
正分神,许铭拨开人群,朝她走来,声音柔和说:“来了?去拿吃的。”
语气显得他们很熟,很亲近。
云采奕当着大家的面,用崇拜的眼神,回说:“好啊。”
立刻引来此起彼伏的“嗷嗷”叫,和一片笑骂声,也有老同学羡慕地发出感叹:“看到你们,让我相信了爱情。”
许铭眸底有丝暖意,似水光流动,云采奕则掩着口笑,享受这片刻的虚荣。
今天校庆大典,许铭有演讲,还要和校领导见面,早餐还没吃完,找他的电话便响个不停。
许铭问云采奕的安排,云采奕笑着和他挥手:“你走你的,我自己能搞定。”
许铭挑了挑眉,又看着她吃了会,将两人的杯盘清理干净了才走。
而云采奕不慌不忙,去自助台给自己调了一杯咖啡,取了一碟水果,重新换了一个靠窗的小方桌,一个人悠闲自在地品尝完了再走。
*
从酒店穿过大街,往临大南校门,离得很远就能看见有关校庆的红色条幅,大门口一对百年神兽,也被戴上了大红的丝绸花。
云采奕驻足看了会,踏进校园去。
阳光从树顶洒下,风热烈地吹,一张张年轻的脸肆意快乐,跑过大树的阴影,跑过教学楼的楼梯,还跑过操场尖锐的哨声。
这里,好像从来没有变化。
可是七年,像一道深深割裂的鸿沟,当年自己所有做过的事,现在再无法来一遍。
到底,人心已经变了。
学校今天非常热闹,到处都是人,其中也有很多老面孔。
云采奕在校园里胡乱地走,可她只是和人点头微笑,不深不浅问候几句便罢,不与人结伴,也不与人同行。
因为她怕人问起她和许铭。
她只能徒有虚表地维持表面那一层,不敢与人深谈,怕露馅。
庆典在大礼堂,云采奕往那走去,路过图书馆,还有点时间,便进去转一转。
现在的图书馆是她大三那年建的,听说是温锦澜父亲捐赠的。
想起温锦澜,她家富贵滔天,但她却低调内敛,从不张扬,还有何嘉晟,除了影帝的身份之外,他还是身价数千亿的资本家,但他性情温良,一点也没沾染骄奢淫逸的恶习。
和他们做朋友很舒服,他们的家世从来不会成为他们炫耀的资本,更不会被他们拿来压人一等。
许铭和他们是同一类人。
不然当年她早跑了,怎么还可能去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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