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动得起兴趣,只有聊到许铭的时候,才每个人都显得兴奋,个个津津乐道。
云采奕讪讪而笑,有些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她和许铭从大三下学期开始,就在校外租房住,住了一年多,在外人看来是一对新婚燕尔,甜蜜得像一罐高浓度的蜂蜜,谁见了都觉得粘牙。
可是最叫人看好的一对,最终也没能逃过毕业分手季,而且是以一人失踪,一人疯掉收场。
就让人很唏嘘。
但现在又看到他们俩在一起,还一起回来参加校庆,大家就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以及怎么又在一起了。
毕竟老同学相聚机会难得,当事人在面前,现在不弄个明白,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云采奕唇角僵硬了好一会,才扯出一丝笑,否认说:“还好吧,什么失踪、疯掉,没那么夸张。”
有个男同学,嗓门大,抬手扬了扬说:“你是不是不知道,许铭那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整天在外面找你,半夜还在外面找,疯了一样,看见人就问有没有见到你。”
有人接话证实说:“我有一次在外面打游戏,凌晨两点出来,碰上许铭。他撞上来就问,有没有看见云采奕,吓我一跳。我开始还好心劝他,说分就分了,下一个更乖。谁知道他就咒我,咒得很难听,要不是旁边有人拉着我,我就要打上去了。”
“还说呢。”又有人想起什么,插嘴说,“那时候就要毕业了,我们想着再打最后一次篮球,喊许铭,顺便想劝劝他,结果他把我们全骂了,还质问我们是不是把云采奕藏起来了,故意搞破坏,笑死。”
“那时候他就已经不正常了。”有人叹息了声。
云采奕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她知道当年她走了之后,许铭到处找她,但从来不知道是这么个找法。
而这些还不算什么,有人说还有更疯的。
云采奕缺席了毕业典礼,最后的晚宴也没去,许铭在晚宴上喝了很多酒,喝到发疯说胡话。
那晚下了很大的雨,许铭不肯回学校,也不肯回出租屋,坚持一个人出去找云采奕,说云采奕可能去了哪里,这么大的雨,他得去接她,不然她回不了家。
后来被人发现,他昏倒在了大街上,黑夜里的雨水将他全身打湿,躺地上毫无知觉。
送到医院急救,查出来胃出血和阑尾炎,辅导员给许铭家里打了电话,许铭的姐姐连夜赶到临川。
许铭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身体上的病治好了,但人却变得更疯了。
只要有同学去看他,他就会问有没有看见云采奕,如果有人劝他,他则会反过来质问,是不是嫉妒他,想破坏他和云采奕的感情。
他姐姐也劝不动,请了心理医生,最后心理医生也被许铭骂成心怀不轨,骂得心理医生都跑了。
云采奕听着,将这些话一字不差地全部落进心里,像陨石坠落,在心脏上砸出一个个坑洞,焦黑,剧痛,冒着灼烈的烟。
那段感情,她承认自己不够认真。
从一个赌注开始,注定了它的荒唐。
和许铭在一起,她归结为他太帅了,她无法抵抗他的吸引力。
那段时间,头顶像被罩着七彩光环,看什么都是美的,直到现实袭来。
她知道许铭投入的感情比自己多,也知道他有多不愿意分手,但她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甚至认为自己那样一走了之是让他及时止损,是做善事。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他受到的伤害远比自己想象的大。
“都干嘛呢?大家说点开心的不好嘛?”赵卿卿举起咖啡壶,笑着将话题转移,“谁要,喝咖啡了。”
“我要。”有同学接腔,“再叫一份香鱼丸好不?这家的香鱼丸太好吃了,我这几年都没吃到过。”
“好啊,我也想吃,多叫一份。”
大家嘻嘻笑笑,添了咖啡,又叫点心,只有云采奕再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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