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好奇很久了,江平野和妖王根本就不像寻常的父子关系,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如今得知两人没有血缘关系,盛星河倒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妖王偏偏册封江平野为妖族太子,而不是赤琅呢?
江平野这次沉默很久,当盛星河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听他缓缓开口:“我年幼时意外丢失,是赤渊收养了我,不过他心怀不轨,可惜没有来得及动手,师叔便找到了我,碍于师叔,他便封我为太子,却不过是个虚假的名头罢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联想到妖王那条阴森毒蛇,想必渣爹的童年也是十分凄惨,盛星河还想问什么,便被一双手给按在了床上。
江平野手搭在他肩上,以不容拒绝的力度将他按回石枕,他弯着腰,几缕发丝随着动作垂落在脸颊一侧,眉眼越发显得冷峻逼人,语气却可以说是温和的。
“不许再问,躺着好好休息”。
盛星河想要问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间,不上不下,他喉结滚动,将原本的疑问压了下去,但在四目相对间,却升腾起另一种莫名感受。
许是他不舒服,要不怎么会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吗?
可这么近的距离,原本被他强压在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又不合时宜地强冒出头。
惨白的月,昏暗的夜,以及……
江平野看着身下的人面色越来越红,眉心不易一蹙,他伸手,本想探下盛星河的额头,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对方偏头躲开,看向他的眼神还多了些惊恐。
江平野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这躲闪的动作,将两人原本心照不宣的龃龉牵引了出来。
江平野眉梢间那抹担忧消失,定定看了一眼盛星河,眼中划过一丝自嘲。
就这么怕他……
他当即直起身来,同盛星河拉开了距离,声音也疏离冷淡:“我去煎药。”
盛星河勉强撑着起身时,只看见他转过石洞的清瘦背影。
这……盛星河有些懊恼。
虽然渣爹确实做过一些禽兽之事,但毕竟他方才还救了自己。
而且如今他凭空长了这两只龙角,体内的血脉暴动也更为棘手,目前还指望着渣爹续命,要是把人得罪狠了,对方跑了怎么办?
盛星河想了种种理由,得出结论现在还是要好好安抚渣爹。
不就是摸个额头嘛,都是父子情,正常正常。
盛星河顺了顺气,觉得随着江平野的离开呼吸都通畅了许多。
他将自己这些莫名感受归于血脉暴动引发的不适。
还别说,方才不觉得,现在一躺下,疲惫便如潮水般袭来。
盛星河昏昏沉沉,又陷入沉睡中。
被叫醒时,眼前多了一碗浓黑的药汤。
味道格外刺鼻,盛星河原本混沌的大脑,被这味道刺激得瞬间清醒不少。
他下意识捏着鼻子,侧过了头。
下一刻那碗汤药也随之改了方向,重新递在眼前。
盛星河无法,顺着那只端着汤药的手,抬眼看了过去。
江平野面无表情道:“喝”。
言简意赅,语气格外冷漠。
不会还在生气?
至于吗?
盛星河小心翼翼偷看他。
江平野眉心皱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喝。”
这汤药光是闻着便熏得脑子疼,盛星河捏着鼻子,试探性道:“太子殿下,您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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