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打扮得太过张扬。
王伯元默默想,某种程度上,孟绍文也不过是看见?什么?说什么?,又有何错呢?
孟绍文就算是猪脑子,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磕磕巴巴地解释,“不是,我就是,呃……就是、看错了,胡公子、胡小姐多多见?谅。”
程荀低着头,面?上波澜不惊。
她倒也没觉得多好笑,只是胡婉娘此番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定是要拿身边人撒气的。她努力减轻存在感?,可胳膊上,胡婉娘的手却越抓越紧,指甲都尖利得刺了进去?。程荀吃痛,手臂忍不住颤了颤。
时刻关?注着程荀的晏决明?瞬间反应过来,心中对胡婉娘的厌烦更甚,面?上却愈发温和,笑着说,“胡小姐快过来吧,时辰也不早了,现在上山正好赶上午膳。”
胡婉娘满心热滚滚的喜悦和期盼,先是被孟绍文一盆冷水泼了上来,羞恼至极,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晏决明?那如风般和煦的话传来,她那快被浇熄的火苗又燃了起来。
她望着对面?如修竹般独立山间的晏决明?,眼里的恋慕满得快要溢出来。她情不自?禁点点头,像踩在云絮里,轻飘飘的。
晏决明?含笑的视线滑过一旁低头的程荀,放在身后的手紧了紧。
一行人心有默契地跳过这小小的插曲,一起步行走上湖山。
湖山山脚处虽有书院,其中公厨、舍监、浴堂等设施一应俱全,不过都只提供给书院内的师生。
好在湖山山色秀美壮丽,位置毗邻扬州城,又有名满江南的鉴明?书院,脑子活泛的商人地主早早地就在此地建起别院,供给往来文人墨客、附庸风雅的豪商居住游玩。
他们此行,便要住在湖山上最盛名的兰芷苑内。
湖山上人为修建的痕迹并不明?显,取一个“道法自?然”的名头,故而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皇亲国戚,都只能步行青石阶上山。
这可难为了头一次来湖山的胡婉娘。她那件被孟绍文诟病的衣裙,虽然气质飘逸,裙摆却拖地,走在湿滑的石阶上更是困难重重。程荀和玉扇走在她身后,只能半弯着腰替她提着裙角,以免她摔倒在石阶上。
晏决明?走在前?,回头时望见?,程荀全程提着胡婉娘冗余的衣裙,半弯着腰艰难爬山。不光如此,还?要战战兢兢看着胡婉娘脸色,温言软语劝慰着,像哄孩童一般,生怕她下一秒就撂挑子。短短几层台阶,走得程荀满头是汗,头发都有些凌乱。
眼前?这幅画面?深深刺痛了晏决明?。
他身上气息越发冷峻,下颌都忍不住收紧。他冷硬的视线扫过胡婉娘,刚想要出言制止,就对上了程荀的眼睛。她站在黛青的山色之中,好似一只沉默的鹤。
视线相触的一瞬间,他便败下阵来。
几乎不需要任何言语,她便读懂了他的意思。她那双清亮的眸子望着他,微不可闻地摇摇头。
他嘴唇紧抿,僵硬地转过头去?。
身侧,胡品之随口?问了句孟绍文在书院学得如何,他便讲起自?己手头上正研究的机关?,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胡品之听不太懂、也不感?兴趣,只能勉强笑着回应。
王伯元正走在一旁看笑话,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些许异样,转过头看了一眼,便都明?白了。
他落下几步,慢悠悠走到晏决明?身旁,不动声色地拍拍他的肩膀。
晏决明?沉默地望他一眼,并未多言。王伯元看了眼坡下,轻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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