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屋里的丫鬟婆子齐整整跪了一地。程荀站在胡婉娘身后,也只能跪下。胡婉娘却还站在原地, 梗着脖子,直挺挺地站着,不愿退步。
林氏慢条斯理地走到胡婉娘面前, 望着这张不肯服输的脸, 声音低沉:“你真?当我不知道?, 你去湖山这三天,是为了什么??”
胡婉娘强撑的镇定露出破绽, 慌忙躲开林氏的视线。
林氏却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步步紧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桩婚事由不得你任性。从古至今,谁的婚事不是父母做主的?若是人人都由着自己?的心思婚嫁,伦理纲常何在?这世道?就要乱了套了!
“你从小金枝玉叶地长大,你想清楚,若不是胡家,你哪来如今的好日子?你长大了,这是你要为胡家付出的时候了。胡家不能白?养你这么?多?年!
“这一年多?,我好话歹话都与你说尽了,你却还是这般冥顽不灵。婉娘,你令我寒心!”
胡婉娘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
林氏的话高高砸下,仿若最后的宣判。
“及笄礼后,张家便会上门提亲,你自己?好生想想吧。”
丢下这句话,林氏便如那斗胜的公鸡,昂着脑袋离开了。晴春院内一片寂静,而胡婉娘一口气泄出来,终于承受不住,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地。
程荀赶忙上去扶住她。她略感?不对劲,抬头却看见往日最是忠心的玉扇还跪在原地。她的目光呆滞僵直,死死盯着地面,手放在腿上,紧紧攥着衣裙。
程荀心中疑惑,却顾不上思量。她将胡婉娘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轻声问道?,“姑娘,可?要去床上休息?”
胡婉娘睁着她那双空洞的双眼?,缓缓摇头。
程荀从身后桌上给胡婉娘倒了杯水。玉扇仿若一尊凝固的雕像,仍然跪在原地。她拿着茶杯走过来,路过玉扇时,不动声色地用脚轻踢了下她的小腿,示意她快点回魂。
她将茶杯递给胡婉娘,胡婉娘捏着那茶杯,举在眼?前细细端详。
“你知道?这是什么?杯子么??”她自言自语道?,“官窑烧的压手杯,青花斗彩,工艺最是精细。我从前听陈妈妈说,这一个杯子抵普通人家好几个月的嚼头呢。”
“小姐用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程荀小心翼翼地附和?,却已经隐隐猜到她想说什么?。
果然,胡婉娘笑了一下,反手就把这不菲的杯子狠狠摔到地上。
“这便是我这么?多?年过好日子的代价。”
程荀望着满地的瓷杯碎片,久久无?言。
胡婉娘形容憔悴,委顿在高高的椅子里,半晌后突然坐直身体,眼?里重新闪起迫切的光亮。她拉住程荀的手,那么?用力?,像拉住最后一棵稻草,急声道?:“快去,快去把兄长找来!”
玉扇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便匆忙跑了出去。
半晌后,胡品之甩着袖子姗姗来迟。胡婉娘殷切地迎上去,希冀的目光紧盯着胡品之,哽咽道?,“兄长,只有你能帮我了……我不想嫁张子显,我不嫁!”
胡品之有些为难地推开她的手,大步走到上首坐下。
“婉娘,来时我也听说了,母亲这回估摸着是铁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