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心,只要紘城不破,我自会安排人将此?事上报天听,给?程老?板、程杜商号一个好前程。”
范春霖微微抬起头,狭长的双眼冷冷看向?众人,竟有些阴鸷之?感。他盯着程荀,目露讽意,“还是说,莫非还需我向?程老?板嗑两?个头,感念您大恩大德?”
他当?真是一点都?不想装了。程荀想。
范春霖这话说得极为刻薄,就连林瑞都?面露不安,视线忍不住在程荀与范春霖之?间游移。两?个亲卫则更是愤慨,当?即就要叱骂回去。
程荀抢在两?个亲卫前开了口。
“这倒不必。”她不动声色地端详着范春霖的神?色,不软不硬刺了回去,“我不喜旁人给?我磕头,将军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话音落,屋中更是寂然。
两?个亲卫一愣,紧紧盯着范春霖的动向?,浑身紧绷起来,生怕他恼羞成怒;林瑞则忍不住到抽一口凉气,当?即站出来打圆场:“将军,那属下这就去安排此?事,不叨扰将军了。”
说罢,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拽着程荀袖子就往外扯。
谁料程荀却不动如山,仍旧不紧不慢地朝范春霖抬手施以一礼。配上那身男装与清瘦的身形,姿态竟也说得上风流潇洒。
“将军辛苦。”程荀整整袖口,施施然离开了。
范春霖坐在书案后,只一言不发望着她的背影。
走下城楼,林瑞脸上这才露出愁容。
“程老?板,唉,你说这……你,唉……”
“林千户,范将军都?未曾生我气,您也别急了。”程荀语气轻描淡写,“您看看,这事交由军中谁人办,您尽快拿个章程,我们也好商量后头的事,最好今日便将东西?一五一十送来。”
“唉……行吧。”林瑞愁容不减,只得同意。
二人一边商量着,一边往外走。时值晌午,军中正备饭菜。程荀朝忙得热火朝天的灶台望了一眼,默默在心中计算库房里仍存有的米粮还剩多少……
“……那程老?板就先回去吧。”不知不觉将程荀送至营寨外,林瑞语气中多了些真切的关心,“还劳您特意跑一趟……外头不太?平,程老?板切要保重!”
程荀也收回心神?,认真回道:“不过绵薄之?力,只望林千户也保重!”
亲卫从一旁路边牵来马,林瑞应声,却见程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露出几分疑惑。
“还有件私事,想劳烦林千户。”程荀面露惭愧。
“无妨,您说便是。”林瑞纳闷道。
“是这样,我有位近邻,家中侄儿就在守城军中。那位夫人与我有些私交,前日起便一直忧心侄儿安危,便托我……”
林瑞恍然,心领神?会道:“程老?板放心,此?事便包在鄙人身上。不知那侄儿年岁几许、姓甚名谁?”
程荀忙道:“那将士名叫张有和,年岁刚过十八,家住城中酸枣巷子。”她想了想,又循着回忆补充道,“眼睛不大,侧脸有颗痣,脖颈上还系了根带玉的彩绳,是那位夫人给?他编的。”
说罢,她才反应过来这诸多细节其实不必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见过他,都?是听那位夫人与我说起的。”
林瑞没有嫌烦,反倒认认真真记下,甚至颇有感触:“亲长之?恩念,自然没什么?可指摘的……只可惜,我身边再无这般惦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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