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灰就是落灰,落了一层灰和落了二?三?四五六七层灰又有什么分?别,总之都是蒙尘。
他用湿巾仔细擦拭着那只花瓶,终于让它勉强找回了几分?色彩,清水清呼了口气?,笑着将那只花瓶摆在?茶几上。
隔了几秒,他转头?看向餐桌,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走过去?,把花瓶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又仔细调整了一下位置。
他随手拉了把椅子?退后几步,就这么坐在?客厅的某个角落静静地看着那张桌子?。
今天光线不错,从窗口透射进来的阳光洒在?浅蓝色的花瓶上,明明是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他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其实他知道缺的是什么。
他收回视线,抱着腿几乎整个人都蜷缩在?那张椅子?上,将额头?抵在?膝盖。
明明屋子?里暖气?开?得?很充足,今天的天气?也称不上寒冷,更何况每扇窗户都被关得?严严实实,却还是有一股仿佛从灵魂深处渗透出来的寒意正?由他的胸口一寸一寸地向四肢蔓延。
【“生命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那位先生说,我的工作就是对生命最大的蔑视。”】
【“这朵花是生命,你也是。”】
【“刀也有生命吗?”】
【“你是执刀的人。”】
【“不,我也是刀……不过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我的刀是活着的,不然?用着也不会这么趁手,它们哪把断了的话我也会觉得?它们是不是死了……啊,威士忌?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你是人,不是刀,你——”】
【“不对哦,不对……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做好一把刀。”】
蜷缩在?椅子?上的青年呼吸逐渐沉重起来,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收紧了手臂,埋在?臂弯中?的头?缓缓抬起,将那双蒙着阴霾的眸子?暴露在?空气?中?。
他目光失焦地看着那只花瓶,看的却不止是那只花瓶,半晌,像是在?询问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喃喃道:
“是谁来着……”
明明身体正?沐浴在?炽热的阳光里,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灵魂恍若已经溺死在?了不尽的深海。
“我是……”
*
清水清猛地睁开?眼睛,从玻璃窗外?映射进来的光晃的他眼睛一涩,全身上下是久违的酸痛,但是对于一个已经把伤病当作家?常便饭的人来讲,这也称不上什么大事。
他抬起手遮去?部分?过于刺目的阳光,忍耐着痛楚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里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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