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几分淡淡的笑意,她语气悠悠道:“她是细心,可性子也太过温软,尤其是这耳根子软,容易被旁人利用。”
“如今哀家还在,尚且能护着她。将来只有瞧着她好了,也才能安安心心闭上这眼睛。”
不知为何,这气氛无端又透着伤感与惆怅。
宫嬷嬷伺候太后许久,很少听她说这样的话。她印象里的太后一定是威严肃穆的,先帝后宫被她管制的如铁桶一般,如今陛下的嫔妃们也个个对她恭敬有礼,可没人不信服她的。
可太后仍然不见多开怀,老实说从去岁先帝驾崩后,太后便再也不曾笑过了。
“娘娘春秋正盛,前儿太医来请安时还说您身体安康的很,再活三四十年也不是不能想的。再说,长公主如今还未下嫁,您总要为她择一可心夫婿,往后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您再享含饴弄孙的乐趣啊。”
太后闻言不免失笑,“陛下膝下亦是有一双儿女,素常也是唤哀家皇祖母的,难道便不是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了?”
“温贵嫔恭顺,每逢初一十五都带着永宁公主来向您请安,可贵妃几乎从未带皇长子来过。”宫嬷嬷脸色黯淡了些,“其实,娘娘大可待贵妃好颜色些,毕竟她膝下的皇长子到底是陛下眼下唯一的儿子……”
太后脸上笑意淡了些许,“陛下偏宠贵妃,便纵的她目无尊卑,时时挑衅皇后。哀家若是再待她好颜色些,皇后该如何自处?”
“皇后是哀家喜欢的,她温婉端庄,最适合母仪天下的。只要哀家在一日,贵妃便不能在宫中蛮横,便不能越过皇后去。”
要说当年为陛下选妃时,皇后还是太后亲选的。作为宰相骆文渊的嫡长女,她年少时是京中一等一的贵女,端庄温婉,稳重自持,最紧要的是太后从她身上看到了博爱。
那是与贵妃截然不同的。
这样的品性很是难得,是以太后选中了她。
宫嬷嬷轻叹了口气,时候已经不早了,她想起明日阖宫觐见,今日已经吩咐了宫人做好准备,明日端水奉茶的必定很是忙碌,每个人都不能漏了去。
“明儿就是十五了,老奴听说楼小主近来安生了许多,刚禁足时候日日闹腾的很,这两日倒真是静下心来抄写宫规,看来您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的。”宫嬷嬷提起楼韫还是颇为欣慰道。
其实太后还是颇为护短的,虽然嘴巴里头总念叨楼韫不成器,怕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但到底是自己的外甥女。
纵是往日里头说了些气话,可静下心来,太后还是少不得要扶持她的。
“她自小千娇万宠长大,哀家的妹妹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在宫里头动手实在是放肆的目中无人。这回要让她好好长记性,不然到时候出来了还是要吃亏。”太后淡了语气道。
如今是在宫中,并非在家中。
自然不能将家中那个做派舞到这儿来,这里可不会有人惯着你。
如今禁足说着是责罚,何尝又不是一种保护呢?她如今气焰正盛,正好冷上一冷,等到禁足过了发现宫里头花儿开的万紫千红,有了危机意识,人才能静下心来循规蹈矩。
也算是给她个教训了。
“娘娘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头还是关心楼小主的。”宫嬷嬷笑了笑,这血缘之间的情分才是最割舍不掉的东西。
翌日,阖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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