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面上?灰扑扑的,发髻也早就散乱的不成样子,她靠在墙旁边,仍然咬牙切齿怒声念着:“秦昭媛这个贱人,她如今可是好生得意,一次又一次被她算计,她安然无恙地在宫中?高枕无忧,而我?便要落得这般凄惨的结局,凭什么,凭什么?!”
秀晴从?外头拎着食盒进来,恰巧听到了这句话,对于韩氏,她实?在已?经起不了任何劝慰之心,总归人是冥顽不灵,屡教不改的。
她打开食盒,里头是一碟子已?经馊掉了的青菜,还有两碗干硬的米饭,都是隔夜的。
韩氏从?前也算锦衣玉食,哪里吃过这样糟糕的饭菜,别说下咽,便是看一眼都让人不免作呕的。
她只是瞥了一眼,心里头生了极大?的怒气?,竟然一下子起身用袖子将碟子扫落在地,发出一阵碎裂的响声,引得外头侍卫纷纷进来查看。
秀晴怕惹事忙赔笑道:“二位大?人莫要担心,不过是奴婢手笨不小心将东西?打翻在地罢了。”
侍卫们看守冷宫终究还是多留了个心眼,陛下吩咐过,人不许自缢,因此?再三检查过并无异样这才转身离开。
内室又恢复寂静。
韩氏死死地盯着光秃秃的墙面,一丝光亮都照不进来的冷光,想?着待过些日子她就要奔赴黄泉,当真是可笑可悲,当日入宫时抱着出人头地的想?法来,因此?巴结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俞氏,哪知道俞氏倒台,她只得靠自己。
明明当日怀孕时,她还是宫里头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嫔妃,那时候谁人不捧着她,陛下子嗣单薄,只要能平安诞下子嗣都能有个好前程的。
偏生落到如今这个下场,都是她将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
韩氏这几日被关到了冷宫除了生气?嘴巴里头咒怨秦昭媛,其余时候便是怀念从?前悔不当初,每日来来去去都是这些话,秀晴是好说歹说的韩氏都听不进去,她这时候也只能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头是死一般的沉寂。
到了夜色渐暗,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韩氏和秀晴皆是警惕性地抬眼,瞧见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进来,韩氏皱了皱眉头,有些害怕,语气?勉强稳定道:“你,你是何人?”
摘下斗篷,露出一张五官清秀的脸蛋。韩氏愈发蹙眉,她隐隐觉着有几分熟悉,但却是不常见的。
这里是冷宫,到了这时候,还有谁惦记着她呢?
知节摘下了斗篷,她望向韩氏的眼神中?早就没了厌恶或是怒意,只是平平静静的,她语气?淡淡道:“韩小主是贵人多忘事,奴婢是伺候韦容华的人,今日过来是奉我?们小主之命。”
听她提到“韦顷盈”,韩氏面上?立时便浮现出厌恶之情?,一时情?绪又有些激动,跌跌撞撞起身辱骂道:“怎么,她韦顷盈是瞧着我?落魄至此?,是专门派你这个下贱的奴婢来奚落我?么?我?如今成了阶下囚,她便这样急不可耐了。若是陛下在,真是想?让她看看韦氏这伪善的面孔。”
知节不气?也不恼,她慢悠悠将手上?的食盒放下来,一边打开这食盒,饭菜的香味袭来,一边浅笑道:“韩小主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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