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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单木架上,又以热水蘸湿手帕,恭恭敬敬的递到韩临渊的面前,高举过头顶,道:“大爷,请用。”

韩临渊自萧言暮进来后,便一直看着她。

她还是一贯的冷淡,不管韩临渊怎么折辱她,她都不肯看他一眼,她比之前似是消瘦了一些,原先的衣裳穿着都不大合身了,腰身被掐出细细的一条,墨发随意用一根银簪挽起,面上素净,未曾上什么妆容,素华映月,清凌凌的像是窗外的雪,细长的眉勾入眼尾,含盖着上挑的狐狸眼,瞧她一眼,水风皆清。

韩临渊当初第一眼见她,便被她身上的薄雪迷了眼,终其一生,再也看不见旁的女人。

他曾经发誓,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给她,让她被全天下女人艳羡。

可就是这么一个明月薄雪一般的人,现在穿着不合身的衣裳,低眉顺眼的做着丫鬟的活儿,伏低身子给他捧一条帕巾来!

她就是在故意报复他,用作践自己的方式来报复他!

她知道他会心痛的。

他将她视若珍宝,愿意将自己的所有都捧献给她,可她偏生要将他的真心都踩在脚底下!

他恨极了。

韩临渊的眼眸骤然泛红。

他本是冷雾薄云般的人,似是一块凉玉般,外面瞧着是温润的,可内里却是一片冷色,这天地间,他唯一在意的,也就只有萧言暮一人而已。

这样一个高岭之花,此刻却被萧言暮逼得想杀人。

他大力将萧言暮手中的毛巾抽走,声线嘶哑道:“去伺候夫人起身。”

萧言暮微微一顿。

“听不到吗?”韩临渊用赤红的眼眸看向她,冷声道:“还是你后悔了,不想再做一个伺候人的贱妾?”

萧言暮听到此言,没有再迟疑,而是转过身,走向床榻间。

白桃就躺在床榻的帷帐后面。

她根本就没睡着,这一夜,韩临渊把她撵到了隔壁房间里睡,一大早又将她叫过来,让她扒光了,自己在自己身上作出了很多痕迹,不准她穿衣服,只能光溜溜的躺在帷帐中等。

等谁,不言而喻。

她就是韩临渊拿来刺激萧言暮的一个工具,虽然白桃一点也不爱韩临渊,但是在这一刻,她还是感受到了屈辱。

韩临渊这个人,骨子里就带着残忍和冷漠,他的爱是扭曲的,强迫的,他像是一个手拿铰刀的驯兽师,他所爱的人就像是他养的猫猫狗狗,喜欢的时候,他可以给他的宠物无限宠爱,但是如果他的宠物不听话,他就会高高举起他的铰刀,铰掉宠物不听话的尾巴,铰掉宠物不安分的爪子,试图以疼痛,以血液让他的宠物学乖,再也不敢触怒他。

他的爱,是摧毁,是独占,是折辱,是不择手段,是玉石俱焚,是一辈子也不得安宁的纠缠,是死都不肯放手的偏执。

被他爱,或者被他厌,都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

白桃甚至不敢想象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该是多么痛苦。

而就在这时,萧言暮已经拉开了床帏。

帷帐是正红色的,上面以金丝勾勒出一个“囍”字,拉开帷帐,里面便躺着一个白桃。

白桃醒了许久了,但是等到萧言暮来了,她才能做出来一副醒了的模样,由着萧言暮将她扶起来。

白桃一坐起来,身上的痕迹便都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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