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们还?没有暴露,沈府的人应该不?知道是韩府的人。”
死士的声音越说?越低,眼眸也不?安的在四?周扫视,说?到最后时,忍不?住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韩临渊。
他们的主人,韩府的大爷,现在依旧穿着?白日里那一套衣裳,双目赤红的拿着?笔在作画,韩临渊不?发怒,不?骂人,可是他那副癫狂劲儿一冒起来,却?像是连所有人死活都不?在意?了似得,没由来的带着?几分寒意?,让人头皮发麻。
死士想着?,迟疑着?又补了一句:“韩大人,我们明?晚还?要继续探查吗?”
谁也不?知道,那帷帐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夫人。
韩临渊似是没听见?他的话,依旧在一笔一笔的画。
他擅丹青,甚至在大奉中还?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他最擅长的是画人像,纤细的笔锋一勾,便能画出来一张娇俏的脸蛋来,墨染红装的画,以颜色一晕染,画上的人便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那双单狐眼在纸张里望着?他,向他来笑。
“夫君——”
韩临渊觉得画上的萧言暮走出来了,在与他说?话,在与他拥抱,巧笑嫣然间,满是柔情,叫他一时间都痴了,怔怔的望着?那画,但偏生下一刻,他手中的笔尖坠落下一滴墨,“啪嗒”一声响,正好落到萧言暮的面上。
黑乎乎的墨水盖住了那张清素温雅的面容,留给韩临渊的是一张面目全?非的画,短暂的幸福幻想被打破,剩下的是满地狼藉,韩临渊似是骤然醒过来了一般,骤然将笔扔在地上,又将那幅画撕得粉碎。
发怒的韩临渊像是一头饥渴愤怒的凶兽,可是他找不?到他的水源,他找不?到他的言暮。
地上的死士将头垂的更低了,生怕被不?理?智的主子迁怒,毕竟他们死士就是主子手里的一条狗,主子心情不?好,要他的命拿出来玩儿也使得。
“去。”直到片刻之后,案后的男人传着?粗气,扶着?书案站稳,呢喃着?吐出了下一句吩咐:“派人去沈府里,继续找,进不?去府门就监视。”
迟早能找到的。
死士应了一声“是”后,站起身来从书房中退出去,并以双手缓缓将门关上。
木门缓慢的关上,缝隙中的韩临渊的身影也渐渐变小,最后“咔哒”的一声细小声响后,门内便成了一个独立的封闭空间。
书房内,寅时初,天儿还?未曾亮,书房里的灯还?烧着?,蜡烛的气息和墨的味道一起飘散,韩临渊那张俊美的面颊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微微有些扭曲,他那双瑞凤眼盯着?桌面上被撕烂了的画,过了很久,才缓缓地低下头,将面颊埋到了自己的掌心里。
在哪里呢?言暮,我的妻,我相?伴一生的人。
我要找到你。
我要把你关起来。
我要让你终身忏悔。
我的妻,我爱你。
摇晃的灯火映衬着?韩临渊的身影,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恍若鬼魅一般映照在墙上。
找到她。
韩临渊想,找到她。
——
许是韩临渊的执念太过强烈,以至于萧言暮在睡梦中,渐渐梦到了些不?好的东西。
东厢房帷帐内,清雅的女子睡在床榻间,恍惚中,似是被那纠缠不?断的梦魇拉入了一场诡谲的梦里。
她又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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