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这几年盖的。”县长秘书介绍,“不过村子里的教育实在跟不上,没有人愿意来,村子里学历最高的是小学三年级。”
安夏下车,在村里走走看看。
县长秘书陪同在旁,向安夏介绍这个村子的情况,穷,除了穷,就是穷……
值钱的粮食种不出来,只能长出不娇气的耐旱作物。但是太好长,就代表着不值钱,他们只能种了自己吃,无法卖出价。
自然条件恶劣,没有办法。
安夏注意到有些人家的门微微敞着,里面十分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安夏看着门扇,心中闪过八个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到底是民风淳朴至此,还是已经穷到连可以抢的米粮都没有了?
等等……就算穷得就剩自己打的家具,也该把门关上啊。不然农村里的猫猫狗狗随便乱跑,蹿到家里来拉屎撒尿也很麻烦的吧。
然后,她又发现了异常,门扇与门框的缝隙处已经有了一张大大的蜘蛛网,网上全是昆虫的尸体,看起来有很长时间没有人进过这里了。
“这屋里没人住?”安夏问道。
旁边陪着的村长忙说:“对,他们家人都不在了。”
“哦……”安夏心想,那一定是在这太穷过不下去,就去城里打工了呗。
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又有几户人家是这样。
“他们是都去城里打工了吗?”安夏问道。
难道,本县脱贫致富的根本原因是:村民积极外出打工,赚回了钱,拉动了GDP?
村长一愣,摇头:“他们都死了。”
啊??”已经好几户人家是这样了,门开着,没有人。
村长详细介绍,安夏才知道,这几户人家是全家得了「热病」,一起死了。
说初期症状像感冒,然后身上的皮肤就会出现溃烂、脱落,最后高烧,然后就死了,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反正,谁家得了热病,就得自己躲着人,别出来,不然村里的人会把他们家赶出去。
安夏听村长的描述,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不是艾滋病吗?
艾滋的传染途径:母婴、性、血液。
这村子干什么了?
“没请大夫来看看?”
“看啦,就给开了几个小药片治治,吃了也没用,渐渐的也就不治了。”
村里人请的是赤脚大夫,把这病归类于感冒,或是过敏,随便开了一些他觉得对症的药。
在村口的墙上,安夏看到了一行字:救死扶伤,卖血光荣。
安夏:“……”
村头坐着几个人,安夏走过去向他们打听:“你们这卖血?”
那几个人见安夏衣着打扮跟他们不一样,以为她是来收血的,忙不迭地说:“卖!卖!你要多少?给多少钱?”
“你们以前卖是多少钱?”
一个村人脱口而出:“五十。”
被旁边一个人瞪了一眼,那个人对安夏说:“价格不一样,质量不好的五十,质量好的血浆六十,全血七十。”
安夏没明白,怎么就看出质量好与不好。
难道这边血贩子还会先测一下是不是缺铁性贫血吗?
“有人来卖之前,会喝好多好多的盐水,那种血,不行,稀!没营养,像我们这样的,就是好的。”说着,他骄傲地挽起袖子,露出胳膊。
“看,没有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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