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钱开道,硬把孩子都接出来养在身边。在义务教育免费,学杂费十块钱的时候,他们愿意砸几百块钱的借读费。
看得出来,池小勇的妈妈辛抗美,肯定不属于这等豪横人家。
再说,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孤身上路,这也不合适啊。
警察通过奖状找到了池小勇的学校,再找到他现在的监护人,他的叔叔和婶婶。
见到警察,婶婶大吐苦水:“那个女人跑了,丢下这个孩子,就靠他爸养,我爱人非要主动收养,说什么是他池家的人,他就不能不管。
现在好了,偷了家里的钱往外跑,去找他那个一分钱没给过的亲妈,我们自己还有小孩子要管,哪有空管他,这么大了,一点都不懂事……”
另一边,叔叔对这个侄子是有一种宗族上的道义在。
“这孩子命苦啊,他妈妈是最后一批插队的,本来以为这辈子都回不了家,就跟我哥在一起了,谁知道,刚生下他一年,政策就变了。
他妈妈回去的时候保证会想办法把他们姐弟俩带回去,能带一个子女的政策刚下来,她就把姐姐接走了……
哎,这也不能急啊,政策都是慢慢变的。我跟他怎么说,他都不信,这不,拿了家里的钱,非要去找妈妈。”
这两人对池小勇的态度是:“他既然想找,就让他找吧,不然整天魂不守舍的,还不如让他去一次,彻底死心就老实了。”
警察觉得池小勇实在可怜,便想帮着找当时知青插队时的资料。
好不容易从纸质资料里把辛抗美给翻了出来,只见户籍地址上硕大的一个字:沪。
别的没了。
“登记的人怎么这么随便。”连警察都忍不住吐槽起前辈。
随不随便,已经是即成事实,没救了。
池小勇想去,但是偷叔叔婶婶家的钱肯定得还回去,一路扒火车逃票过去也不现实。
安夏双手抱在胸前,冷漠地盯着池小勇:“我有个赚钱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
“他才十四岁,童工。”陆雪小声提醒。
“你这个死脑筋。”安夏摇头。
“最近宣传库尔勒香梨,得搞些活动,有活动就可以得奖金。”安夏又转头看着池小勇:“我看你音乐和绘画都拿过奖状,应该勉强算过了及格线。怎么样,来试试吗?”
陆雪顿悟,安夏是老板,她乐意先发奖金,谁也管不着她。
跟学校里请了假,安夏和陆雪就把池小勇给带走了。
池小勇原以为自己要扒四天四夜的火车才能到,没想到,安夏竟然给他买了机票。
他的叔叔婶婶都没坐过飞机。
“别太兴奋了,这是你欠我的钱,要还的。”
在飞机上,安夏坐在池小勇身边,一项一项的给他布置作业:
首先,挑出新疆便于运输,又好吃的十样水果。
其次,用优美的词藻来夸水果。
再次,给每样水果安排一个动听,又不那么离谱的故事。
最后,考虑这些水果要怎么搭配着卖最合适,为什么。
池小勇深吸一口气,默默地认真思考。
陆雪不忍这可怜孩子被压榨得太惨,时不时的提供一些思路。
后座上传来一个男人压低的羡慕声音:“看人家是怎么当妈的,管孩子管得多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