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梅内姆派人开车送陆雪和安夏回酒店。
到了酒店,陆雪拉着安夏:“你有事吗?”
“怎么?”
“没事的话,能陪我走走吗?撑得好难受。”陆雪愁眉苦脸。
安夏与他手挽着手,围着酒店转圈圈消食。
“要是有山楂丸就好了。”陆雪叹气。
“你这也太不行了,才四根排骨,我们公司随便一个常年坐着不动的弱鸡工程师都能吃得下。”安夏摇头,“你这是食少事繁啊……”
陆雪苦着脸:“我来之前,吃了一十片面包。”
安夏:“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有肉不吃,干噎面包?你想给阿根廷人省钱?”
陆雪向她介绍了外交礼仪,顺便又补充道:“仪态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是因为哪怕半路对方的手下拔出剑,要表演一个剑舞给我看,我也可以不必饿着肚子跑路。”
安夏笑出声:“人家有项庄,你怎么也得有个项伯跟他对舞啊?”
“还要配个樊哙和张良是吧?”
安夏好奇:“你以前在其他国家怎么过的?”
“其他国家,都是自己取餐,能吃多少拿多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实诚的外国人……我小时候都没这么夸张的待遇。”
陆雪又说起他对吃了一半被掀桌的心理阴影来由,当然不是鸿门宴,而是另一件事:
“我小时候,有一回过年村里杀年猪,各家各户都分到了不少猪肉,我家也分到了一大块。
妈妈把那块肉分成两块,我和我爸各一块,她说她不爱吃肉……我爸把他的那块吃完了,我想把我的那块留到最后吃,就没有动。
没想到,他们又吵起来了,我爸把桌子掀翻,桌上的菜打了一地……”
安夏听着都替他着急:“快捡起来啊,还能吃!”
“我知道……但是没抢过狗……”陆雪亮出左手给她看,拇指的指甲盖下面有一小块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凹凸不平,“喏,打输了。”
安夏揉揉早已愈合的伤口,又吹了口气。
陆雪笑道:“早就不疼啦。”
“我知道,又不是给你吹疼的,这是战争女神赐给你的一缕气息,现在你要是去跟野狗打架,肯定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陆雪:“我能不能换个高级点的对手?”
“能!美国第七舰队!把他们的船都弄沉,人都弄死!咱们就统一了!去吧,少年,我看好你!”
“我们还是谈谈野狗吧。”
……
当安夏和陆雪转圈圈绕到第三圈的时候,一位还没有收摊的好心小贩对蹩脚的英语问他们要去哪里。
安夏报出旅馆名字,小贩热心地给他们指了路。尽管他举起右手,而报的是「left」。
“他以为我们迷路了。”安夏笑嘻嘻。
“我们绕的圈子大一点吧,我还是有点难受。”
两人继续绕圈,安夏与陆雪讨论他的「魔幻现实主义大作」后面的情节。
“你要不先推一些名家的?我的那个,就是写着玩,没有什么文学性……”
陆雪的偶像包袱又背起来了,他觉得在论坛上瞎写写没有什么关系。
哪怕是在国内出书,也只是同好扎堆。
发到国外就不一样了,起步得是《悲惨世界》《飘》……
所谓「文以载道」,所谓教化人心、文化输出……
“白天是总裁晚上是杀手的设定,会让外国人对我国产生误解。”陆雪扭扭捏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