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变成安夏托着腮看他来来回回的在饭桌和电话机旁两头跑,最后索性建议把饭菜扫地到电话机旁边的茶几上吃。
“哎好……”陆雪应声。
“你是升职了?怎么一下子忙成这样?”
“没有, 暂代了另一个部门的工作。”
“哟哦,升职了?”安夏对「暂代」的印象就是升职,只是正式宣布需要通过一年一度的会议通过, 所以错过开会的人只能是「暂代」。
陆雪苦着脸摇头:“不是, 只是暂代,等他们找到合适的人选,要还回去的。”
“哦……那给你两倍薪水吗?”
“想什么好事呐!”
“原来这个位子上的人呢?调任之前,也不给找个接任的, 就让他走了?”
“谁也没想到啊……”
安夏不解:“国企辞职都要唧唧歪歪一堆手续流程,你们这说走就能走了?”
“没办法……纪委来人带他走,谁敢不放人。”
安夏恍然大悟:“哦……酱紫……犯了什么法?”
“贪污受贿,也不指望他能犯什么有出息的罪。”陆雪自从跟安夏在一起后,说话风格也开始靠拢。
安夏觉得好笑:“什么罪是有出息的罪。”
“像他这个身份,起码也得是「战时拒绝、故意延误军事订货罪」, 或者「走私核材料罪」……”
安夏觉得陆雪的脑子里又在走今晚的剧情了, 她把最后一块排骨夹给他:“你这是在设计小反派剧情吗?”
“他那水平……小反派都当不了, 你猜他是怎么被抓住的?”陆雪叹了口气。
安夏来了精神:“包二奶,还想让二奶转正,被媳妇举报的?”
陆雪摇摇头:“他啊, 被企业主招待去了号称京城最好的销金窟,然后对里面的一个服务人员的人设动了真情,转了好多钱,自己的钱转完了,就贪污公款,给那个女服务员砸钱。”
“哟哦……原来是榜一大哥……”安夏轻笑。
那个销金窟名头响亮,连安夏都知道,只是中间门涉及的人和事情过多,几年之后的四大花魁之首死得不明不白,俨然成了中国的玛丽莲梦露之死。
安夏问道:“他喜欢的女服务员的人设是什么?山村贫女,凭一己之力考进城里,靠她一个人赚钱养活一大家子?”
“你这个版本不行,逻辑不能自洽。”陆雪摇头,“那边的进场费是100块……”
安夏对这个价格表示鄙视:“才100块。”
“进场费,就是进大门,要跟好多人一起挤在舞池里跳迪斯科的那种。没有任何服务,就进去挤。想要服务上二楼,你猜多少?”
“五百?”
“一千二!二楼的女服务员,要求英语流利、略通日语韩语,经济、军事、世界新闻都要能聊几句,还有世界艺术相关……
这种人,怎么也不能是从山村出来,拼尽努力考进城里……你看我,都不算从山村里考出来,有一大家子要养,还被首都户口的同事说土气。当二楼的女服务员,根本就过不了面试。”
安夏:“我说……你的代入感偶尔不用这么强……你就算不土气,也过不了招女服务员的面试。”
“咳,我就是打个比方。那个混蛋喜欢的人设是落魄白富美,父亲爱赌,母亲病逝家道中落。
然后他就上演了一出「拉妓子从良」的传统戏码……救风尘就算了,人家卖油郎赎花魁,用的是自己的钱,他居然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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