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盘一盘底层经济。 但真正来钱大头还得从那群富人身上出,这热闹也是给富人瞧。 广而告之,即为广告。络绎不绝,才会令人高看。 杜长兰近日与本地富商巨贾行得近,他透出一点口风,大富商就殷勤的提出大办宴席,以论佛理。 台阶递到跟前,杜长兰没道理不下。 宴席上,杜长兰刻意姗姗来迟,命人取出赔礼,一尊非金非玉的谛听像,足有半人高,通体漆黑却泛有光泽,在日阳下,身俱五彩斑斓的黑,很是威猛神气。 众人看呆了去,大富商喜不自禁,当即将谛听像供入屋中。 有人起了心思,大着胆子追问杜长兰:为何市面上不见此物。 杜长兰神秘笑道:“有缘物需得有缘人。” 三两日之后,本地富商陆陆续续送上元宝,只为求得“有缘物”,做回“有缘人”。 面对“肥羊,杜长兰向来态度良好,谛听像分为十寸,十尺,数丈,大小不一。 又可以颜色分为五彩斑斓的黑,流光溢彩的铜,千变万化的白,不一而足。以确保每位“肥羊”…啊呸,富商都是得到有缘物的有缘人。 钱花的开心,后续富商们才愿意继续掏钱。 杜长兰靠着谛听摆件,大笔银钱进账,他的私库迅速充盈。 一切事情顺利,直到本地户籍渐渐更新,杜长兰只核对一部分,就发现端倪。 近几年每个村子陆陆续续少了人,因着数量少,报官后又迟迟寻不着人,时日一久,也就没人在意。 还有一部分犯事的人,户籍上记载简陋,杜长兰又去翻阅卷宗,一一核对,奇怪的是原本入狱的人,却未在卷宗注明所犯何事,纵使有零星几笔,也是含糊其辞,搜罗不出有用信息。 况且府衙牢中,也无甚犯人。 杜长兰试着向金指挥讨回之前那部分犯人,然而对方百般推诿,杜长兰不欲打草惊蛇,暂时作罢。 天气一日赛一日寒凉,入冬后,一则惊天消息传至覃州。 嘉帝立皇二子为储君。 京中密信紧跟传来,杜长兰一眼认出是严奉若字迹,他迅速浏览而过,眉头紧蹙。 在他离京不久,除二皇子外,其他皇子陆陆续续出现纰漏,惹得天子大怒,当殿呵斥。 严奉若字字精简,道明大小事宜,末了,忍不住透露一二担忧。 嘉帝立储太迟,皇二子才能不足,无法服众,其他皇子虎视眈眈。上京后面恐是还有一场大风暴,也不知会殃及多少人。 杜长兰将信件焚毁,提笔沾墨,叮嘱严奉若带着蕴哥儿明哲保身,远离其他势力。 回信送出,当日下午杜成磊等人抵达知州府。 一行人蓬头垢面,杜长兰一时都未认出,直到杜成磊委屈巴巴唤了一声小叔。 杜长兰无奈又好笑:“怎么弄成这么凄惨的模样?” 他目光扫过一行人,共有九人,忽然目光顿住,杜长兰带点疑惑的声音传来:“杜荷?” 当初的小姑娘已经长成,闻听杜长兰言,立时跪在地上嘭嘭磕头:“小叔,我能吃苦,什么都能干,求您不要遣我回去。” 杜长兰眯了眯眼,其他人心虚的避开杜长兰的视线。 气氛僵持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宝宝饿啦,宝宝饿啦。” 众人寻声望去,见一灰色鸟雀口吐人言,大惊失色,杜成磊和杜成亮哆嗦道 :“妖…妖怪?!!” 而杜长兰眼前一花,一道清瘦人影挡在他跟前,不是杜荷又是谁。 其他人也欲围拢杜长兰,被杜长兰挥退,他对两个侄子没好气道:“这是鹦鹉。” 杜成磊惊疑不定:“可,可鹦鹉是绿色的…” “因为元宝是特别的,笨蛋。”元宝落在杜长兰手背,甩给众人一个鸟屁股。 众人:……… 好欠揍的鸟。 鸟声落地,一道修长人影进屋,众人下意识望去,来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一身暗红劲装,梳着高马尾,走动间发梢摆动,说不出的灵动秀美。 杜长兰讶异:“十七,你怎么回来了。” “拿点东西。”莫十七随口胡诌,目光落在杜成磊等人身上,愣了愣,随后眼睛一亮:“他们就是大人的侄子?” 莫十七一眼看穿杜荷的伪装,好奇的偏了偏头,却没有戳破,而是扫了一眼对方露出脚趾的鞋,道:“咱俩身形差不离,你梳洗后可以穿我的衣服。” 杜程磊忙道:“不成不成。” 杜荷一个女孩儿怎么能穿外男的衣裳。 杜长兰开口解释:“十七是女子,此前同我营救公主有功,被封为护卫,有正经品级在身。” 众人又惊又讶,而杜荷盯着莫十七,那目光亮得都快把人吃了。她喃喃道:“女子也能封官?女子能封官。” 莫十七将人带下去洗漱,杜长兰看着空荡荡的花厅,垂落眼睫。 家里人肯定不会让杜荷一个女儿家出远门,定是杜荷自己跑出来,还不知道家里闹成什么样了。 杜长兰立即修书一封,伴有覃州特产和金银一并送回老家。第171章 三狗 晚饭后, 杜长兰将杜成磊叫去书房,开口便道:“那封信是不是杜荷怂恿你写的。” 他语气平静,笃定非常, 叫杜成磊一下子慌了神, “小叔怎么知道?” 火光摇曳,杜长兰有片刻静默, “行了, 你退下罢。” “啊?”杜成磊莫名,又惴惴不安, 小叔这就让他走了。 他离开后不久,杜荷一身劲装进入书房, 她双腿一弯跪在杜长兰跟前:“小叔容禀, 成磊哥给小叔的诉苦信是我怂恿他写的,一部分是为着成磊哥着想, 一部分是出于我的私心。” 她跪在地上, 头发如莫十七一般,梳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茶色的瞳孔明亮而有神。 “大哥哥,大姐姐已经成婚, 家里也有意给成磊哥成亮哥说人家,很快就轮到我了。但我不愿。” 杜荷抬起头仰视杜长兰,她挺直的背失了力,露出疲色,火光映出她眼底的泪水, “小叔,我见过村里女子出嫁, 见过大姐姐和大姐夫相处,我抗拒步上她们的后尘。” 爹娘不理解她,见说她不通,只会气骂她跟着兄弟们认了字,把人学坏了。 女大当嫁,为夫家操持家务,生育儿女,乃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如同人要吃饭,牛要饮水,天经地义。 王氏给女儿说了好几个人家,都被杜荷推了,她气极怒声道:“这也不愿,那也不愿,左右都是你不喜欢的,那就谁都可以嫁。” 王氏怒气上头,随口之语却叫杜荷听进了心。于是便有了后来之事。 杜荷朝杜长兰磕了三个头,泪洒双颊,“小叔,恳求您留下我,我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但凡您有吩咐,我上刀山下火海也闯的。” “小叔,求求您。”她一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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