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丽娘疲惫的阖上眼,话语里含着无尽乏累,“这么好的一步棋都废了。” 左右手心下明了,道人是打算临走之前坑一笔大的。只是有一人…… “道人,陈芨那边,可还管他?” 丽娘颔首:“将他带上。他与杜长兰有旧怨,又心性毒辣,往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瘟疫一事里,前后都有陈芨的影子。 次日五皇子府秘密护送红尘道人出府前往城外道观,与此同时,九皇子府一名卑微幕僚不见踪迹。 九皇子闻言后,不耐的摆了摆手:“不见就不见了,就当他死了。” 左右他都要反了,不怕陈芨抖落他的腌臜事。现在笼络五皇子才是大事。第203章 逼宫·二 嘉帝倚坐龙椅许久, 面上无悲无喜,直到殿外夜色降临,挟寒裹湿的夜风打着璇儿钻进门缝, 摇曳了灯火, 闪过嘉帝冷寂的眼。 “传令下去——” 数道密令飞速传往驻军大将,至亥时, 宫中骤亮大片灯火, 照亮半个皇宫,太医院齐齐待命, 皇城戒严。 一道人影匆匆没入五皇子府,九皇子紧跟其后, “五哥, 好消息!” 五皇子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飞快避入屏风后, 从秘道而出, 同一时刻,九皇子大步而入:“五哥, 弟弟也收到消息,宫里瞧着不太好了。” 他眉眼舒展,处处都透着喜意风光, 不见丝毫为人子的担忧,五皇子眉头微蹙,“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这许多年书,你终是白废了。” “五哥狭隘了, 古语言君不正,臣投他国。父不慈, 子奔他乡。【*】”见五皇子眉头皱的更深,九皇子话到嘴边又拐了弯儿,他缓了语气道:“五哥,我也不欲如此,但父子只能存其一,我正值壮年,江山社稷还待我出力。” 五皇子摩挲手指,盯着九皇子虚伪的面孔,对方那双黑色的眼里抑制不住的雀跃。 五皇子:“九弟说的是。” 九皇子眼里喜意更深,“五哥,我……” 长随进屋传信:“五殿下,韩家公子来了。” 九皇子昂首道:“五嫂的娘家兄弟罢,都是一条船的人,一起密谋也好。” 然而五点皇子摆手,拒绝面见二人,九皇子诧异:“五哥?” 五皇子叹道:“我那两个舅子骨子里刻着儒家理念,若让他们知晓此事,恐是要大义灭亲。” “他们敢!”九皇子神情阴狠,“五哥,不若弟弟帮你……”他横手在脖前比划。 五皇子瞥了他一眼,拒绝。九皇子自己找了太师椅坐下:“你看你,总是太过心软,妇人之仁。” 五皇子:“你没有旁的事?” “那自然是有的。”九皇子脚尖一点,屁股还没坐热又腾的起身,凑在五皇子身边窃窃私语。 九皇子道:“父皇病重,我为人子,欲侍疾。” 五皇子神情淡漠:“父皇不会见你。” 九皇子:“那是奸人阻拦,欲谋害天子,我要清君侧。” 两人四目相对,九皇子微微一笑,“五哥,沉痼难除,唯有挥刀切之。奸臣当道,唯有整顿干坤。” 九皇子伸手拍了拍五皇子的肩,大步朝外去,皇子府的马车一路驶向宫门。 莫十七收回视线,叮嘱手下继续蹲守,她迅速前往杜府。 杜长兰问:“只有九皇子一人?” 莫十七:“是。” 莫十七眉头微拧:“按照先时情况,圣上若真病重,应是不会面见九皇子。” 杜长兰示意她说下去,莫十七眼睫微垂,微微侧身避开杜长兰的目光,这才道:“是以我猜测有两种可能,一,九皇子打算强闯入宫。二,圣上病重是假,请君入瓮是真。” 莫十七兀自琢磨,她总觉得自己还遗漏了什么东西。书房内的烛火明明灭灭,杜长兰拉开抽屉,从里取出一把剪刀,莫十七望过来,见杜长兰将灯芯剪去一截,灯火骤盛,屋内一片亮堂。 杜长兰收拾剪子,头也不抬道:“还有第三种可能,九皇子做了五皇子的踏脚石。” 莫十七:“此话何解?” 纵使她未与九皇子近距离接触,但通过收集的信息,也知晓九皇子不是好相与的。九皇子肯乖乖做五皇子的马前卒? 杜长兰拉着莫十七在榻上对坐,提笔蘸墨在纸上画下一个大概的势力图,且不提上京世家,上京驻扎军队便是不可逾越的高山,除却五皇子和九皇子外,其他皇子也是一股势力,更遑论二皇子薨逝后,残留势力投靠三皇子。 此刻动手,五皇子毫无胜算。但以对方城府,非是坐以待毙。 杜长兰将所有势力给莫十七捋顺了,而后抛给她问题:“若你是五皇子,当如何破局。” 往前是龙潭虎穴,往后是断壁深渊。该如何? 莫十七沉思良久也无思绪,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精光,她想起方才大人说‘九皇子做了五皇子的踏脚石’。 可是问题又绕回去了。 “大人,我想不出来九皇子为何会听话。” 杜长兰搁下毛笔,将图纸在灯火点燃,顷刻间火光大盛,在二人面上投下一层暖意的光芒。杜长兰看着蜷缩的灰烬,分明是燃烧殆尽,却还残留焚前形状。仿佛最后的不甘和倔强。 杜长兰伸出指尖一碰,纸灰瞬间坍塌,他抬眸望向十七:“纸焚了,便不见痕迹。人死了,便永远开不得口,可不就任他人凭说。比如先时的温文太子,亦或是如今的罪人老九。” 莫十七心头一颤,指甲弹在杯身,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杜长兰缓了神色,抚过她的脸:“吓到你了,是我不是。” 莫十七摇头,“不关大人事,我只是心惊五皇子的狠辣和心计。” 话音落下,莫十七见杜长兰一直望着她:“大人?” 杜长兰神情微妙,有些无奈也有些抱歉:“十七,我忘记我方才指尖触碰纸灰。所以……” “所以?”莫十七从腰间扣出一块小儿巴掌大的圆镜,映照自己的脸。 杜长兰:??? 杜长兰:!!! 莫十七一番映照,终于在眉尾看到一道乌痕,赶紧擦掉。一方手帕盖过她指尖,轻柔擦拭痕迹。 杜长兰笑言:“你生的英气,便是这样的乌色衬你,改日我为你描眉。” 莫十七眸光一晃,抬手抚过轻展的眉尾,随后想起他们方才还在说五皇子等人的正事。她尽量不动声色的将圆镜收起,正襟危坐,但耳边却泛出绯红。 杜长兰忍俊不禁,他原是见十七常做男儿打扮,还以为对方不爱俏,如今看来却是他忽略了。 莫十七干咳一声:“大人,那咱们该如何应对。若真叫五皇子得逞,岂不是贻害无穷。”她面色逐渐沉重,并不愿看到那一幕。 杜长兰道: “咱们既是瞧破了五皇子的诡计,自然是要揭穿了。” 杜长兰要扶虞蕴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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