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相,他合该是帝王?” 红尘道人:“依卦象所言,确应如此。” “你放肆!”游鱼嬉戏图的珐琅笔洗承载着帝王的雷霆怒火,砸在红尘道人脚边。 红尘道人心下一横,抬眸望去,直视天颜:“诸位皇子中,论才干,圣上难道不中意五皇子?” 她一副悲天悯人像:“五皇子太急了,他慢慢来,便合了天命。可他一步错,步步错。须知天命并非一成不变。” 嘉帝看向红尘道人的目光已经冷了,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他早就不该留她。 红尘道人眼睫微颤,面上勉强端的住,但声音略急:“难道贫道还能操控天象不成。” 嘉帝一愣,是了。 纵使老五做下一连串大逆不道之事,但天象却并非老五人力能改。 嘉帝目光惊疑不定,红尘道人知晓自己有了转机。铺垫这许多日子,她终是要将嘉帝心头这根刺拔了,否则嘉帝不信任她,她做什么都是徒劳。 不破不立。 她何时受过威胁,只要笼络帝王心,他日背后之人抖出一切,她也能把自己摘干净。 红尘道人合掌一礼:“不论圣上信与不信,五皇子逼宫一事,非是贫道撺掇。贫道所作所为都是冥冥中的安排,有感而为罢了。” 嘉帝打量她,犹如猛兽看着蝼蚁,“那你如今出现在朕的面前,也是有感而为?” 红尘道人坦然应是。 嘉帝眸光动了动,红尘道人的反应与他预料中大相径庭。当他提及老五,对方该惶恐不安才是。 红尘道人太磊落坦荡,反倒消了他大半疑心。 嘉帝原是不信这些,但他却鬼使神差留下红尘道人。难道也是冥冥中注定不成?! 若一切都有安排,老五一事当真怪不得她。 嘉帝的神情微缓,只这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便叫红尘道人心头巨石落地,她赌对了。 杜长兰,此次多亏你激我一激,叫我下决心一搏。我合该谢谢你,只望你笑纳我送去的贺礼。 “啪嗒”一声响,这是再寻常不过的响动,杜长兰却有所感的抬眸望去,杜荷正弯腰拾取地上的红灯笼,她怀里还搂着另一个,想来是一对。 成婚大喜,合该处处一对才是。 但一向稳重如杜荷,拾了地上的灯笼,怀里的灯笼又掉了,总凑不足一双。 杜长兰起身而去,俯身拾了红灯笼,递给杜荷。 “谢谢小叔。”杜荷面色微红,这点小事都出了差错。 杜长兰看出她的窘迫,并未多言,挥挥手让她离去。 堂内外恢复寂静,只是杜长兰心神不复之前宁静。 他抬眸望向天空,苍穹瓦蓝,白云悠然,一切并无不是。但为何他心慌的厉害。 是以晚饭之后,杜长兰提出推进婚期。 众人诧异,杜大郎笑话弟弟:“长兰,我知道你很喜欢十七,但是你们已经定亲,不急这几日了。” “是啊长兰。”杜老娘也跟着劝,“这贸贸然推进婚期,外人还不知怎么猜测。我担心对十七不好。” 杜长兰便不语了,杜家人还以为消了他的心思,谁知他趁夜去寻了莫十七。 “为什么?”莫十七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对,她想听一听理由。 杜长兰有无数措辞回应她,但最后还是道出心中真实感受,“我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但又算不得十分危险。因此我琢磨着恐怕是要坏在咱们婚事上。十七,你相信我,我——” “我相信你。”莫十七眉眼微弯:“我们推进婚期。”第219章 婚期提前·中 五月初一, 按察使府邸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百姓们或围在大门外,或立于街道两侧, 都想瞧瞧这位按察使大人迎亲。 日头高悬, 日光晕晕,杜长兰一身喜袍, 骑高头大马而出, 为他浑身镀了一层莹辉。 锣鼓班子敲的震天响,众人才从那俊俏如玉的容颜中回神。 “我还以为杜大人是生的不美, 二十大几才成婚。谁知道竟然是玉人一般的颜色。” “先时有人说杜大人生的好,我还不信。”真要生的好, 十五六就成婚了。 人群窃窃私语, 说着本土方言,也不怕杜大人他们听了去。 有胆子大的姑娘掩在人群中对杜长兰大喊, “杜大人俊的嘞。” 杜长兰微笑望去, 把人惊了一激灵,差点摔在人群中, 还好身边人及时扶住。 杜长兰便不看了,偏那嗓门大得很,“吓死我了, 还以为杜大人听懂了。” 杜长兰面上的笑意愈发浓了,他友人皆在上京,迎亲使共四位,由杜成磊和其他几个小子充任。 辛菱坠在队伍末端,带人抛洒糖果喜钱, 引得众人来接,小儿知趣的撵着队伍大喊祝福词。 迎亲队伍绕过大半个岭南城, 最后在长砚商队的据点驻足。 华叔他们敷衍的拦了一下,就忙不迭推着杜长兰进院。 屋内,本地寻来的一对长寿老妇人正守着新娘,如长辈们般叮嘱,便将莫十七交与杜长兰。 她们本也不是莫十七的正经娘家人,适可而止,规矩多了反倒是有拿乔的意味。 莫十七垂眸看着握住她的手,宽厚温暖,引着她向正屋去,拜过莫家双亲的牌位,她被副手背出院子。 副手小她两岁,很是爱闹,背着她时如弟弟叮嘱出嫁的姐姐般碎碎念。杜长兰在一旁笑应,保证会待十七好。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对话,莫十七并不陌生,从前商队里也有人娶亲,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其中一员。 很稀奇,她全身紧绷,搭在副手肩膀的手臂都不敢乱动。 忽然,她手心被人捏了捏,塞来一块糖。 杜长兰含笑的声音传来:“等会儿还要拜堂,你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副手也跟着道:“是啊行首,趁现在没多少人,你快吃吧,咱们马上就要出仪门了。” 莫十七摇摇头,带的红盖头也跟着晃,随后意识到副手看不见,她轻声道:“我不饿。” 副手:“诶?” 杜长兰笑道:“无妨,上了花轿再吃也是一样,小心门槛。”后半句是对副手说的。 三人越过仪门,周围一下子嘈杂起来,莫十七握着糖块的手紧了紧,她意识混沌,模模糊糊间听见有人对她道贺,她听见了许多人的声音,熟悉如商队众人,还有陌生人的声音。 她被喜人搀扶进轿,花轿微微晃动,莫十七一颗心也跟着摇摆,犹如海面一叶扁舟,寻找它的归处。 “取亲了,按察使大人取亲了。” “接到新娘子了~” 童声稚语十分有穿透力,让莫十七听了真切,这种简短的岭南方言她早会了。 所有人都在恭贺她,莫十七抿唇压住飞翘的唇角,随后想起今日抹了口脂,又慌慌忙忙松开。 直到花轿落地,她将糖块放入袖中,始终未动。 轿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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