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来太医,检查一番。
“七皇子恢复得不错,接下来按方服药、好好休养即可,万不可劳心动力。咳嗽是因为嗓子太干涩,饮用些温水润润喉。”
儿子清醒了,王婕妤才肯相信太医所言不假。
心中实在欢喜,王婕妤便难得开口道:“赏!”
宫女神色微动,拿出送礼的荷包来赏赐给值守的太医。
“谢婕妤娘娘赏赐。”太医收了荷包,满足地退去。
宋宴清有注意到宫女的神色,回想了一下,在原身记忆里找到原因——王婕妤母子很少赏人,因为穷。
这要从王婕妤的出身说起。
王婕妤村女出身,家里困难得吃不起饭,跟着逃荒实在过活不下去,就被卖了。几经周转,意外被卖进宫里,随后渐渐长大,竟出落得花容月貌。
靠着漂亮的脸蛋和直率大胆的性格,王婕妤受宠了一阵,有了七皇子宋宴清。
但她一没什么真才实艺、头脑智慧也并非杰出,短短一两年就被好色寡恩的帝王厌弃,现如今靠着子嗣和位份勉强凑合。
母子俩没有娘家可以依靠,本身也没什么积蓄,只能靠发的那点月银度日。
宫深似海,处处都是开销,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王婕妤非要编皇帝好话,是因为原身期望获得“父皇的宠爱”,但未必没有母子俩只能依靠那靠不住的皇帝生父的缘故。
吃了太医的“放心丸”,王婕妤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对于儿子不舍得换了自己这事,她极高兴,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最后不自知地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彼时正值午后,阳光从糊了窗纱的雕花木窗照射进来,窗影错落堆在她皱巴起来的衣裳裙摆上。
宋宴清给宫女使眼色,让她们将人扶到侧殿屋中去睡。
一个宫女拿着几个垫子上前,小声解释:“主子一直睡不着。”
又用手中的东西示意,可以调整王婕妤的睡姿,让她睡得稍微舒服些。
宋宴清便不再管,闭上眼发呆。
系统任务还做不了,原身单纯的记忆也已捋清。
从出生起,原身就没出过宫门,小时候在王婕妤的宫里住着,略大些就搬出后宫,住进前殿群中的七清宫。
十三岁,初中生的年纪,在上书房里当垫底的学渣,没钱没势,日子过得还不如得势的太监,气到自己的嫉妒和各种焦躁的小情绪充斥着小皇子的生活日常。
除此之外,当个没心没肺的熊孩子就不会有太多烦恼了,最简单的玩乐也能收获快乐。
至于努力用功?努力是不可能努力的,坐不住的小皇子可没那个耐心。
斗蛐蛐倒是颇有天赋,学会了摇骰子没半年,已经能随手摇出想要的数。
上回原身宫里的小太监赌钱输红了眼,原身得知后,换了身太监袍跑去帮人赢了回来,钱对半分。但被认了出来,成了新闻热点。
不可避免的,宋宴清的思绪开始乱飞,脑中闪过很多紊乱的事情和画面。
有他挥洒汗水对镜苦练的日日夜夜。
有刚穿来时,王婕妤那摧肝裂胆的绝望痛哭声。
连带着想起——发现他不是聪明孩子反而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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