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偏僻荒殿,旁边小心出来一队禁军,中间拥护着是女官箬竹。
从政事堂过来,往龙华殿去,此处正是必经之地。
箬竹露面时便红了眼眶,来到宋宴清面前,忍泪说道:“殿下,您来得及时,娘娘有言,请将军不必顾及她与宴相等人安危。”
宋宴清立时反应过来,不是皇后等人不能逃,而是不想。
他感喉头干涩,艰难问道:“我知晓了,娘娘可还有其他话交待我?”
箬竹轻轻摇头,望着小殿下黝黑不少的染血面庞,又忍不住多言一句:“还请殿下千万小心。”
话说到此,泪水潸然而下。
宋宴清与她承诺:“姐姐别哭,娘娘定会好好的。”
虽则他不能预知未来,但撒谎有时却是你知我知,我还偏要干的事。
简单交涉两句后,宋宴清赶上前方兵马。
龙华殿高高地屹立在皇宫中央位置,据说聚集了“龙气”,眼下正被一圈圈的人包围,至少人气十足。
望见海定军的旗,围在龙华殿左右的大军之中,有一将者想要开□□涉——他们手中拿着重要人质。
但不想海定军完全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就挥兵直接上了。
宋宴清亲口下的令,将令传出,如臂指挥。
此回他没冲锋在前,身处偏前方的位置,见两方兵马接壤,厮杀起来。
而两方直接打起来后,很有可能危及宫殿之内的人。
他心想:狠心或许就是成长的一面,必须得在其中作出舍弃。
皇后已为他减轻了舍弃的最大阻力,否则当真是陷入两难之地,难以抉择。
战局中,宋宴清这方虽赶路疲惫,但另一方连续攻城好几日,状态更差。
在不受要挟空耗的前提下,胜利坚定地倒向宋宴清这方。
宫殿外的兵斗,惊出里面的人,看了外头激烈景象,再回到里间汇报。
“二殿下!虎威将军的人手根本不听人言,只欲杀进来!”
宋广骏光听着动静,也能猜想外面是何等情形。
他垂眸扫过地上的血水,眉头死死皱着。
血水横流之地,已经躺了四位要臣。第一人被一刀斩杀,死得痛快利落:第二、三人受了些折磨,意在威逼其他人顺从,假诏授皇权;第四人最为凄惨,偏生还留有一口气……
杀了好几个,只见人都吓得白了脸,却没一个服软的。
明明宋广骏已看出他们的惧怕,可那惧怕今日竟也无用。
时间紧迫,宋广骏心中已有预感,他抚平自己的几欲打结的眉头,不再让人施刑,开口道:“那许多人都逃了、躲了,偏生娘娘和几位大臣迂腐,非要守在政事堂,受这苦楚。”
皇后这回没饮茶,而是吃上了,正将盘子往宴相那边推了推,示意他别错过临死前这口御前酥糕。
闻言她抬起眼,对这名义上的儿子道:“如狼狈之犬,逃去哪儿呢?”
宴相没皇后那么好的心态,望着同僚的惨状心中凄然,听得二皇子的话,更是嗤之以鼻。
“最不应、不该、不能逃的,便是我们!”
今日种种,天下如此,有他们一份责任
再者,若是他们逃了,就代表着最后一份坚守也倒塌,禁军为什么而战?宫城为何而守?
若是他们也逃了,丧失胆气,再被抓回来之后,又如何还有此时此刻的心气和坚守,岂不是将江山轻易交与动武之人!
往后数百年风气,可想而知,万不能当那软骨头,遗害万年。
宴海波梗着脖子,压下心中悲痛,抬头觑着宋广骏,借殿外援兵之势压人:“二殿下兴不义之兵,今将尝苦果矣。”
宋广骏却不懂为何自己成了众人之敌,他说:“宴相,我不是自己走上这条道的。”
一早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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