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清表示皇帝不用讲理,“给宋广明安排个这样的官,要他定期回来给我汇报工作。带着他娘不方便,再给他弄个空宅子在外面当家吧。”
于是宋广明送完长长的祝福,回到宫里,跟母亲吵完架,便收到圣旨,发现什么再不回京的想法,直接变奢想。
老闫妃见着圣旨,气不平地讥讽自己的傻小儿子:“你瞧瞧,你的好弟弟,给了个听都没听过的破官、一座不知道在哪个破落巷口的寒酸宅子就打发了你!”
宋广明本就对七弟心怀愧疚,当下反问母亲:“那你知道意图弑君的后果吗?你以为你凭什么,还能好端端地站在此地?”
他于此时凭靠的,不就是跟七弟的昔日情谊。
“有你这个不争气的,我倒宁愿死了。”老闫妃含泪坐下,道,“我想起你哥哥,就恨不得将这皇宫都烧了。”
“可你呢?你哥哥待你那么好,你为他做了什么?还心心念念惦记着杀害你哥哥的仇人,为着那个人给你一星半点的好就感动了,忘了你哥哥的大仇!”
宋广明被刺激得又哭又笑,崩溃地喊道:“二哥倒是争气,你逼着他争气!可如今瞧瞧呢,争出个什么结果?”
“你盼着我们争气,当真是为了我们么?”
老闫妃的眼泪半挂在脸上,不敢置信地看着陷入癫狂、朝自己大吼的小儿子。
她想想往日里对这孩子的上心,心中闷痛:“我待你还不够好?你自小吃的喝的、穿得用的,享用的那种不是一等一的好东西。我待你,比你二哥还好啊!”
她待大儿子严苛、有要求,可待这个小儿子是实打实地惯着、宠着。
宋广明却当着她的面,撕扯掉了那不曾在宋宴清面前脱掉的外衣,露出自己穿在内里的麻衣。
“没有那些,我也能活!”
宋广明望着令自感觉到陌生的母亲,大口喘着气,盯着她带泣道:“诚如你所言,儿子我没什么用,阿娘。从前那些想头,你就慢慢忘了吧。”
他不奢求讲通道理,只求她别折腾。
七弟能为他忍让一两回,可七弟身边人未必愿意,人之情感消磨,亦是有上限的。
老闫妃掩面长泣,不再言语。
也不知她想通了多少,但很快宋宴清便收到了她要随宋广明搬出宫的消息。
宋广明正式搬出宫后,大典的日子逐渐靠近。
登基大殿当日是个晴好的天,照耀得高挑透着丝寒凉气的宫城都多了几分暖意。
重重叠叠的宫城里,百官在旭日下肃然而立,护卫的兵马守卫在四方。不夸张的说,今日的马儿身上都带着洗沐后的清爽,装甲齐全,更别提其他人的隆重着装。
鸣鞭的声音响彻天际,仿若晴天响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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