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云他们没再往前走?,官道?上的人几乎都染上了春瘟,好?些人的脸上已经烧得神志不清,嘴里喃喃的要喝水。
旁边症状较轻的人蹒跚着往路边的一口水潭处打水,水潭里的水被搅得昏黄,还有两?三人晕倒在水边,不知?道?是晕还是死了。
回来?给这些重症的人一点一点喂,最?终自己也虚脱的摊在了路边,麻木的望着天空上。
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路边已经横具了七八条尸体,苍蝇围着尸体乱飞。
周围的人都视而?不见,显然是已经对?这司空见惯。
麦子跟着他们从山路上原路回去,这里春瘟传播的太快了,不过几天时?间,就蔓延到了陈关。
等回去了之后,虽然他们跟难民至少离得有百米远,为了安全着想,还是跟之前一样,远远避开了村民独自歇息着。
麦子他们用村民放过来?的艾草把身上都熏了个遍,再换了套衣物,远远的坐在林子的边缘。
树上的雨不停的往下滴,麦子只得穿上之前那身短打和羊皮坎肩,把小草扔过来?的油布架起?来?遮雨。
“关口过不了,那就只能走?山险了。”冼云用小锅煮着沸水,一遍又一遍的烫着大家换下来?的衣物。
麦子听到要过山险,心里也是有些忐忑,这山险听着就不是好?走?的地方。
等过了一日,村民们也将水都储藏好?了。
溪水村的人跟着冼云他们往山险的方向走?,离山险越近,麦子他们的板车更难以行进?。
等真的到了山险的地方,抬眼望去。
一片崇山峻岭,她们所处的这座山好?似被大自然切了一半,鬼斧神工,山壁的落脚点也少的可?怜,只是石头?之间的夹缝能支撑着人爬下去。
麦子上前摸了摸这崖边树上挂着的绳索,已经发旧发黄。
这绳索顺着山壁,往下滑去正好?到崖底。
这片山崖得有个五六十米高,崖底旁边长了一大片密林,郁郁葱葱,什么也看不清。
冼云指着那片林子,往远处看去:
“之所以叫山险,其一是这山崖,其二就是那片林子里面的野兽。”
“如今我们要横跨山林,才?能到下一个城池。若不是人多,我们也不敢贸然从这里下。”
池瑶往前面踩了踩崖壁,不免有些退缩,试探的开口:
“不如我们就在之前那条河先驻扎着,等那些官兵开关过闸了,我们再从官道?走?。”
石老把拴在树上的绳子扯了上来?,看着绳子上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啮痕,有些担忧。
听到池瑶的所说,沉思了片刻:
“疫病向来?拖的久,若是那些染病的人上了山,才?最?可?怕。”
“如今我们正处于疫区中心,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不然又要耽误许多时?间,早些到了地方也能安稳下来?。”
众人瞧着这郁郁葱葱的野林,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眼前这陡峭崖壁都没有前面那片野林带给他们的恐惧大。
大家把麻绳都拿了出来?,麦子他们把不结实的麻绳多缠了一圈,在树上打了一个卷结,把新绳索从崖壁上放了下去。
转身麦子就瞧见大山正背着石老,把绳子拴在腰上就准备下去,人都已经上了陡崖边了。
麦子心里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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