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要无视那条短信,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安枝予在原地驻足犹豫了很久。
脑子里不停闪现着徐淮正和其他女人躺在床上,各种不堪的画面。
每一个画面都让她恶心到想作呕。
她做不到眼里进沙子。
三分钟后,安枝予站在了1608的客房门口。
举起的手几度松开又蜷起,就在她长吁一口气,鼓起勇气敲门的时候,暗红色的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涌进眼底的是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女人,对方风轻云淡地朝她笑了笑:“你比我预想的要晚。”
安枝予没有过多地打量对方,目光直视门里侧那双满是挑衅的一双眼,她佯装镇定:“徐淮正呢?”
女人虽然穿着浴袍,可脸上却化了精致的妆,红色浓唇一弯:“还没醒呢!”说完,她往旁边站,给安枝予让出道。
客房是个套间,越过卫生间,再穿过一个小客厅,安枝予站在敞开门的卧室门口。
从她的视线看进去,只能看见一点床尾,可男人身量长,一只脚刚好压在床尾的黑色胸衣上。
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安枝予一步步走进去,混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床上躺着的男人也一点一点涌入她视线。
的确是她那个马上就要和她步入婚礼的男人。
可他此时却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睡得极其安稳。
目光落到单人沙发上,上面有男人的白色衬衫,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衬衫的衣领处有口红的擦痕,裸在让人一眼看尽的最上面。
心脏仿佛被什么紧紧地掐住。
安枝予颤着眼睫将视线偏转到床头柜上,上面有徐淮正的车钥匙,还有他的手机,还有一瓶喝了一半,连盖子都没有拧上的矿泉水。
目光停留在烟灰缸里了,里面有四个烟蒂,这说明他昨晚不是烂醉如泥。
安枝予又低头看向垃圾桶,里面有不少揉成团的纸巾。
噬骨的寒意从脚底缠上来,扼住了她的喉咙。
这就是单膝跪地,举着求婚戒指问她愿不愿意的男人,可她才答应几天?他就和别的女人上了床!
是她太不了解男人,还是说男人都有着两副面孔。
在今天之前,她竟然真的以为他真的会如他口中所说,对她忠诚一生,与她相伴偕老。
原来,再动听的誓言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目光再回到男人胸口几处暗紫色的吻痕......
安枝予垂眸笑了。
幸好,幸好她在结婚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不然,她真要走母亲的老路了!
安枝予压下拿起烟灰缸砸下去的念头,深吸一口气,将情绪调整好,她转身出去。
客厅里,女人叠着双腿,抱着胳膊,坐在沙发里,整个人悠哉又惬意。
听见脚步声,女人扭头,目光定在安枝予很是平静的脸上。
她不觉意外地笑了笑:“看来怀正没有说错。”
怀正......
叫得可真是亲热,她这个女友到现在都还‘徐淮正徐淮正’的连名带姓地喊着呢!
安枝予没有兴趣知道徐淮正在她面前都说了什么,她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
“说吧,你的目的。”
在安枝予看来,这绝对不会是一夜情后的敲诈,如果想要钱,她直接把手伸向徐淮正就好。
除了钱,那就只剩‘人’和‘报复’。
而从女人举手投足的姿态来看,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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