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立军洋洋自得哼了一声,对苏月禾道:“听说你爱人是部队里的高级干部,好呀, 高级干部多了一个坐牢的岳父, 多好!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影响他晋升呢?真是让人担忧啊。”
苏月禾佯装生气:“你这就是勒索!”
看见苏月禾生气, 戴立军更高兴了:“我不是勒索, 我心平气和地跟你谈判。你也可以去报警!哦, 你有关系,有关系又怎样?铁板钉钉的事。”
这小妮子要是关系真厉害, 不至于自己亲自来演戏把钱要回去。
苏月禾:“怎么铁板钉钉了?警察凭什么信你?”
“警察凭啥信我?凭你爸收了我五十块钱,写了收据, 然后在一张多报了八十元的报销单上签字了。算起来总共才贪了八十元,你爸五十,我三十, 他非法所得比我多啊。而且那是十年前的五十元!就算现在判刑没那么重了, 怎么着也还是得进去吧?蹲多久不要紧,有这个犯罪记录, 那可就够了!够丢你们全家的脸,够影响你们三代人的政审。”
戴立军说着手指点点的,颐指气使,把握十足。
潘凤莲见戴立军反守为攻神气起来后,她也多了几分信心:“警察肯定会信,不然你爸苏运昌要怎么解释,他拿钱收买了我十年的事呢?哎呀,那可不是我勒索。到时候我要怎么说?我就跟警察说,是你爸拿钱收买我,收买我不要去举报他!”
苏月禾微微摇了摇头,这两个贱人!
她收了收声音:“你们这叫做什么,前面十年是设置陷阱勒索讹诈,现在又想利用之前设置的陷阱,继续勒索,勒索不成就诬陷我爸入罪!”
见苏月禾真生气了,戴立军想缓和气氛,毕竟他不是真的要苏运昌坐牢,他就是要钱。
“小苏啊,你去打听打听,我在汽车站这么多年,我戴立军是个人人夸赞有情有义的人。我们好说好散,谈好条件,你们把钱赔给我,以后我也再不纠缠你们。”
苏月禾:“你怎么确保,以后再不纠缠?”
“你把钱给我,2930,我把当初你爸签名的收据和报销单复印件都给你。”
苏月禾咬了咬牙:“行。资料你们带了吗?”
潘凤莲道:“都在家里,你要是现在还钱,我马上去给你取资料。”
还钱?还真有脸说。
苏月禾假装妥协:“那我们就把事情都谈清楚。我想知道,当年我爸刚调来汽车站没多久,他也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设陷阱害他?你就不怕我爸跟你们鱼死网破?”
见苏月禾态度软化愿意妥协,戴立军笑了,构陷勒索苏运昌这事他可做得太得意了。
他瞥了眼厨房门口的苏运昌,笑道:“我得说句实话,你爸是个好人,他没得罪我。你说我为什么要陷害他,那是因为我当时已经知道,有人举报了我,我逃不掉了。”
果然如苏月禾所料,她没说话,等着戴立军继续。
“那我该怎么办?我坐牢了,谁来照顾我家人?我以后出狱了,一无所有,我要怎么重新开始?我得想办法捞点钱啊。这个时候,我就把目光瞄准了你爸。我这人,看人很准,你爸就是那种……”
戴立军笑了笑:“说了你们也别生气,你爸就是那种,胆小怕事怕麻烦的人,而且他老婆孩子都在乡下,被他老婆知道的可能性低,你知道勒索女人的钱是很难的,但男人不一样,他要面子,他要前程,他又不想惹事,他还是文化人,这就是最理想的人选啊。好巧不巧,你爸急用钱,来找我预支工资,我就心生一计,马上给了他五十块钱。”
苏月禾看了眼老父亲。
苏运昌闻言,早就羞愧气愤万分,他咬着后槽牙,忍着没冲动。
十年他都忍了,现在关键时候,他必须得忍,他就当做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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