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为什么国营松香厂当初不自己承包呢?”
面对着锥心之问,杨东平还是拿刚才那一套来解释:“当时我们刚从林业局剥离出来,厂里资金很紧张。”
苏月禾笑着摇了摇头:“是吗?据我所之,当时国营松香厂至少有七八万现金,你们没舍得买新设备,怎么就没钱承包林场呢?你说你没钱,怎么反而在收割季节到来之前,远远还没收货呢,你们就给蒋坤支付了小三万的预付款。怎么支付预付款的时候,资金又不紧张了?将近三万的预付货款,这里强调一下,是预付啊,就这三万你们原本完全可以自己承包一个靖湾林场,你们怎么就没承包?反而是选择提前把货款给到了供货商。不拖欠账款就已经算是清流,结果你们还提前给钱,那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同学啊!”
这逻辑,这反讽瞬间拉满。
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下来,旁观者听得津津有味,涉事者听得大汗淋漓。
方运红马上应和:“把国营松香厂的钱给了大靖林场的承包商,谁知道这些钱进了谁的口袋呢。”
阮佩娴坐不住了:“方运红你什么意思?你们这叫揣测,不叫陈述事实!”
方运红:“没错啊,苏月禾同志的确是在陈述事实。而我刚才那句也确实是揣测,是我和国营松香厂的广大工人们的共同揣测。大靖林场失火当天早上下着大雨,阮主任急得连雨衣都没穿,你撑着伞踩着自行车冒雨赶到了厂里,然后跑去了杨东平厂长的办公室……”
然后呢?
大家都张大耳朵听着,阮佩娴尽量克制住情绪,质问:“方运红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进了办公室就紧张地跟杨厂长说,出大事了,大靖林场烧了,你的所有积蓄,你父母的你哥嫂的,都没了!”方运红所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看到那般……
这话中蕴含的意思不言而喻,那意思就是说,杨东平和阮佩娴都有份参与大靖林场的承包。
在场的哪个不是老狐狸,谁能听不懂。
其实从苏月禾说国营松香厂的操作开始,大家都基本上明白了。
特别是经济委员会的领导,脸都绿了。
杨东平皱着眉头,他没想到,这个协调会是这样的走向。早知道,他就应该及时放手,现在再这么搅和下去,真不知道会怎样。
阮佩娴急急怒斥:“方运红你这是污蔑,我们好心放你离开松香厂,结果你转头就来污蔑我,你这就是报复!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方运红笑了:“别着急啊,阮佩娴,这些都是厂里偷偷在传的话,当时听见的人有好几个呢,谁让你一着急……是吧,管不住自己,当什么领导!”
翟主任吃瓜吃的很开心,但是这个事情他没权利管啊,只能会后告知领导,再安排人去调查。
他正要说话,苏月禾又继续了:“刚才红姐说的是题外话,我这边建议领导们会后再行调查。其实我陈述这些事,主要是为了论证,青城国营松香厂的管理和经营水平非常之差,以至于一场意外来临,它就没了自我修复能力,只能等着领导们从别的地方割肉回来给它续命。但我们丰禾不一样,我们丰禾松香厂作为一个新厂,我们办厂的第一件事,就是花大价钱购买了国营松香厂至今舍不得更新的设备……”
说着苏月禾拿出两大块的松香放到了桌面。
看见这截然不同的两块松香被摆上台面,杨东平不由得坐直了身体,他一眼就能辨认,哪块是自家产的,哪块是苏月禾的松香厂产的,只是,丰禾松香厂真能产出这么好的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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