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难题就是如何把兰希扒拉下去。
亚雌把他的胳膊当枕头不说,爪子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陆轻心说兰希怎么还和从前一样,手里不抓点东西就睡不着觉,但显然现在不是回忆往昔的时候,陆轻一边把胳膊往外抽,一边凝神注意兰希的反应。
简单的动作拖的又长又慢,愣是给自己弄出了一身薄汗,胳膊是抽出来了,只要再把衣服解救出来就大功告成了。
陆轻缓了两秒,伸手开始扒拉。
陆轻的胆子还没有大到直接去掰兰希的手,只是小心的把自己的衣服往外抽,然而即使是这样,他刚一动,原本熟睡的亚雌就蹙起了眉,长长的眼睫不住颤动,似乎有要清醒的征兆。
陆轻立刻就不敢动了,悄咪咪的给他放信息素。
见亚雌的眉毛重新拉平,似乎重新睡了回去,然而还没等陆轻松一口气,就见亚雌不太放心似的,另一只手也搭上了他的手臂。
两只手攥的死紧,袖子都起褶子了。
陆轻:“。”
过分了啊你。
眼见此路不通,陆轻只能另想他法,视线巡视一圈,很好,不仅没有剪刀这种利器,偌大的病房甚至连个陶瓷杯都看不见,把袖子划断的念头直接胎死腹中。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陆轻开始思考把袖子扯断但不惊醒兰希的可能性有多大。
想了两秒陆轻放弃了,艾德里家族的医院他住过,那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这病号服只是看着不结实,想要扯开还是需要不小的力气,陆轻可以肯定,不等他把袖子扯断,兰希就会醒。
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陆轻行走江湖多年,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当即就表演了一场金蝉脱壳。
虽然不太雅观,但可喜的是,陆轻同志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
更可喜的是,陆轻同志没让喜悦冲昏头脑,认真又小心的挪到了窗台边,没有发出一丁点动静。
陆轻探出脑袋,谨慎的观察外界情况。
陆轻自觉隐蔽的行为,殊不知在军雌眼里透明的如同三体人。
“……”
夜色中,一只红发雌虫挨在葱郁的林木之后,正是克里特。
遮挡物和夜色掩去了他的身形,也遮挡了陆轻的视线。
陆轻自然看不到那些各式各样隐蔽物后的军雌们已经将整座医院牢牢的控制了起来。
克里特不知道该说他胆大包天还是天真无邪,面色颇有些一言难尽:“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跳窗逃跑吧。”
艾尔尼斯擦拭着手中的枪械,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出不去的。”
“我当然知道。”克里特嘀嘀咕咕,“可这是五楼。”
这点高度对雌虫来说不算什么,但雄虫这么脆,这不得摔个稀巴烂。
要是摔死了兰希搞不好又要发疯。
艾尔尼斯神色如常:“不必担心,他下不来。”
克里特:“……也是,锁还拷着呢。”
陆轻对此一概不知,他正鬼鬼祟祟的观察外界的情况。
好在他的视力很好,夜色没有太限制他的视野,所以他能清楚的看到此时医院里大部分房间都是漆黑的,只有走廊的应急灯亮着,散发出些许微弱的亮光。
医院不等同于监狱,不会有太多的安保力量,只要避开值夜的保安,等到了外面,再想隐藏自己就容易多了。
陆轻的脚挨上了窗台边,他都看到了,三楼顶上有个延伸出来的小平台刚好可以缓冲,虽然很小,陆轻还是充满了自信。
他可是在特战部进修过的雄虫,区区五楼,小菜一碟。
陆轻回头看了兰希一眼,不存在的良心莫名抽痛了一秒,但也只有这可怜的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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