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囫囵睡了个好觉。
以前总是在精神力紊乱的时候做这种事发泄,头一回安抚泽维尔,感觉竟然还不错。
伊莱翻身躲进柔软蓬松的被子里,小触角懒洋洋的挂在床沿,像吃饱了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动着。
“泽维尔。”
“……我在。”
声音从稍远的地方传来。
泽维尔神志已经恢复了,不知是不是自觉没脸,想过来又犹豫着不敢靠近,小媳妇似的站在角落里。
伊莱见状轻笑一声,大尾巴狼,在那装什么小绵羊。
“过来。”
泽维尔下意识踏出一步,而后又顿住,摇头:“雄主,我现在的状态并不稳定。”
“安全起见,需要和您保持距离。”
伊莱掀开被子,露出一身无法遮掩的暧昧痕迹,挑眉:“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迟了?”
“——抱歉。”泽维尔一点点挪过来,攥住他的指尖,“我已经戴上抑制环,不会再有下次。”
伊莱视线上移,果然看到他脖颈上有一圈银色。
泽维尔将遥控开关放进他的手中:“请不要怕我。”
伊莱撇撇嘴:“泽维尔,精神海是怎么回事。”
泽维尔迟疑了,一夜的纵容,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妄念。
他问:“您……关心我吗?”
伊莱瞥他一眼:“只是好奇,别想太多。”
泽维尔自嘲般一哂:“精神力暴/乱晚期,运气好的话,您很快就能摆脱我。”
伊莱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你带我去见虫贩,是因为这个?”
泽维尔没有回答,只轻微勾了勾唇:“雄主,我死的时候,您会为我哭吗?”
伊莱不由得怔愣一瞬。
泽维尔明明在笑,眼睛却是死寂的。
从前泽维尔是很爱笑的,那双灰色的眼眸望向他时,总盛满清浅的笑意。
……不一样了。
不,或者说,他只是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许是天性如此,又许是幼时作为奴隶的经历太过深刻,刚来到自己身边时,泽维尔就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伊莱小时候是很闹腾的,渐渐的,连带着泽维尔都变得生动起来,他也会哭会笑,有喜怒哀乐。
可从什么时候起,泽维尔又变回去了?
伊莱从记忆中抽身,望着雌虫时不由得晃神。
似乎是从结婚的时候开始的。
不,或许还要更早。
是他让泽维尔活过来,也是他让泽维尔再度“死去”。
伊莱似乎无法忍受,伸手遮住了雌虫的视线。
“雄主?”
泽维尔没有听到回答,却感受到耳畔有微风轻柔拂过,唇瓣微凉。
有人弯下腰,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铁锈味在口腔蔓延,泽维尔不由得一愣:“您……?”
“泽维尔,你听好了,你的命是我的。”泽维尔听到雄虫恶狠狠的说,“在我不允许的时候你就死了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要娶一百个雌虫,天天你坟头吹拉弹唱!”
“我是绝对不会为你哭的!”
“啪嗒——”
一颗小水滴忽然砸在泽维尔手背。
他不可置信般睁大双眼,急急忙忙拉下雄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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