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且与二郎为结发夫妻,母亲思虑半宿,觉着还是由你来督促二郎读书好些……” 谢蕴知道她所想,戚钰身为国公府的金疙瘩,永嘉公主对其着实纵容,就连国公爷也疼着他,他们若能狠得下心来让他苦读,戚钰也不是如今模样了。眼下倒是将心思放在了她身上。 只是,谢蕴不愿。 做不做官夫人,于她而言,从来都无甚紧要。 谢蕴抿抿唇角,为难道:“母亲这话,便是折煞我了,您也瞧见了,二爷饶是连出府,也不会知会我,我不知他昨日去忙什么要紧事了,也不知他几时归,更莫要说督促二爷读书了,只怕到时只会惹二爷厌弃。” 永嘉公主脸上神色顿然僵住,心下懊恼。 这谢氏哪哪儿都好,奈何性子太柔,压不住那混账。 谢蕴想了想,又道:“若是母亲准允,不若将二爷送去书院,或是为皇子伴读,一来有同窗相伴,二来有夫子管教,想来二爷会长进不少。” 如此,她眼前清净,戚钰也别想好过。 永嘉公主叹了口气,道:“你有所不知,他六岁时便入宫为皇子伴读了,折腾得国子监的几位争相告老还乡,官家没法子,让我将他带了回来。” “……” “至于书院,你兄长也将他送去几次,他不是带着达官贵胄的子孙逃学,便是领着人家去抓鸡捉鸟儿,没个安生,折腾几年,他书没读多少,倒是你兄长少年添了两根白发。” “……” 谢蕴吞了吞口水。 腹诽道:既如此,又何必呢? 她又转念想起上世,戚钰不过三年,便考了功名回来。 谢蕴唇角勾了勾,露出两分嘲讽,眼底沁着凉意。 想她劝谏许多,还以为那人终于开了窍,总算是愿意读书了。 但如今想来,哪里是因她,不过是想为官之后将梁青瑶带回来罢了。 他终是如愿以偿。第8章 四宜堂 戚钰是午后回来的,风尘仆仆带着些狼狈。 一脚跨进院儿里,脚步忽的顿住,后退两步,仰头。 四宜堂。 戚钰缓缓扭头,一脸懵的瞥了眼来路,又瞧了眼那匾额,这才脚步温吞的进了院子。 他就一日未归,她竟将他的院名儿换了,气性真大…… 午后日头正盛,丫鬟们也不在院儿里。 戚钰进了屋子,没瞧见谢蕴,倒是看见了书案上那张字迹未干的练笔。 字迹娟秀,如她规矩时。 上书:昔称九宜堂,雨晴雪月宜四时,人云百事百尽宜。① 戚钰盯着瞧了片刻,头回嫌弃自己读书少。 他挠挠头,走到箱笼前,准备找件衣裳去沐浴,却是见,原本摆着他两口金丝楠木箱笼的地儿,空了! 忽的,里间传来轻缓脚步声。 戚钰抬眼瞧去,与午憩醒来,散着一头青丝的谢蕴对上了目光。 她未施粉黛,发髻珠钗拆了,清淡淡的模样却是衬得那张脸愈发的艳,像是宫里开得最好的那朵花。 只是那双漂亮眸子里的淡漠与平静让人心慌。 “对不住,昨日我城外的马场出了些事,我只得先去。”戚钰主动道歉。 谢蕴没接这话,却是道:“二爷的东西,我让人收到书房去了,您若是沐浴,便去那边耳房吧。” “为何?”戚钰瞪圆了眼睛,环视一圈,这才发觉,屋中确实不见他的东西了。 “若是觉着书房小,除了这院子,四宜堂内您尽可挑,不耽误您歇息。”谢蕴又道。 “我是问——” “禀二爷,公主差人来,请您去一趟云七堂。”问月在门外道。 戚钰余下的话音戛然而止,看看外面的丫鬟,又看看谢蕴。 “二爷回来还未给母亲请安吧,去吧,母亲等您多时了。”谢蕴说罢,也不急着绾发,坐到榻上翻开了案几上的书看。 这俨然一副不愿与他多言的姿态,戚钰摸摸鼻子,想到昨日的回门酒,有些理亏,“待我回来再与你细说。” 也无心沐浴换衣,大步出了院子。 “娘子……”问月进来唤了一声,语气担忧。 方才成亲,两人便争执,若是传扬出去,她家娘子还如何见人? “无事。”谢蕴说着,翻了页书,眼也不抬的道:“去将桌案上的纸收起来。” “是,娘子。” 眼前身影让开,光亮再度透来,谢蕴视线落在书上,却是想,如若永嘉公主能将戚钰劝去书院便好了。 “我不去!” 戚钰几口将盘子里的糕点吃完,又让人去添,端起茶盏喝口水顺了顺那噎人的点心。 不等永嘉公主开口,他又道:“我不爱读书,幼时便是这般,现今也同样,您就是将我扭送去书院也无用。” 幼时,戚钰看见书,不是手疼眼睛疼,就是耳朵鼻子疼,左右闹着浑身都疼一遍。 永嘉公主没法子,倒是戚显将他揍了一顿,真教他浑身上下疼了个遍,这般铁血手腕,倒也见效,第二日,戚二爷便哭着入宫去做伴读了。 只是可惜,越是长大,越是顽劣,戚显自个儿还要读书科考,也不能日日盯着他。 永嘉公主气得想骂人,“尽是随了你爹!” 国公爷不在,却是平白挨了一句。 戚钰这个不孝子,也不替亲爹分辨两句,张嘴便是问:“还有旁的吃食吗?我还饿着呢。” 永嘉公主恨铁不成钢道:“出去浪荡了一天一夜,活该饿着!” 又扭头与嬷嬷道:“不许给他拿吃食,饿两顿脑子清醒些。” 嬷嬷无奈的笑笑,立在她身旁没动。 戚钰也不恼,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了。 “你昨日出去做甚了?”永嘉公主语气带着些许火气问。 “那可不能与您说,我爹也不行。”戚钰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您这儿若是无旁的事,我就先回院儿了,饿得心慌。” 永嘉公主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给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笑着出去了。 “你兄长都因你提前一日回江陵了,你竟是半分愧疚都没有?”永嘉公主道。 戚钰才不上当,“他本就是要回的,况且,他心里早已给我记了一笔,等回来还要揍我。” “……”永嘉公主哑言一瞬,“你倒是清楚的很,坐好,我与你仔细说。” 戚钰瞧了眼她这促膝长谈的架势,哼笑道:“没用。” 永嘉公主终是没忍住,上手掐住他耳朵,咬牙道:“少给我犯浑,你就是不为你老娘我想想,也替你媳妇儿想想,你兄长在朝为官,你大嫂出门去,人家见到会唤一声夫人,等你爹百年后,她便是国公夫人,是这家里的当家主母,你媳妇儿呢?她有什么?出门去,也多不过是人家瞧着我的脸面,唤她一声戚二娘子,可日后呢,等得你大嫂当家,你们二房定是会分府另过,见着谁家的人都得屈膝行礼,届时你让她如何自处?” “人家出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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