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给他。 却是听这人嘟嘟囔囔一句。 “我不嫌弃你,我可以喝。” “……” 谢蕴眼睫颤动,转开视线瞧向那白雪皑皑的山林,抬手在脸旁扇风。 上了山,谢蕴领了客舍牌子。 许是对戚钰爱屋及乌,倒是给她单独一间。 今日无甚事,吃了素面后众人皆休整歇息了,只等明日一早祭祀。 谢蕴歇过片刻,便带着问月出去逛逛。 山间淡泊宁静,有旁处瞧不见的风光。 此处愈是静,后边那急色声就显得愈发的躁动。 “……三郎,别……你我还未成亲……” “怕什么?你都收了我的定亲礼,香香……快给小爷亲一口……” “别……不合礼数……” “我就是礼数,左右你都是小爷的人了,早些晚些差什么?快给我亲一口,这小嘴儿——” “砰!” 石子砸在树干上。 “谁!”一道喝声。 谢蕴也未闪躲,瞥过去的目光满是憎恶厌弃。 “哟!这是谁家的小美人儿,哥哥竟是没见过呢。”男人神色一变,脸上堆着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语气狎弄,视线毫不掩饰的将谢蕴从头打量到脚。 梁青瑶将衣襟整好,躲在树后不敢出来,听见这句,稍稍扭头,顿时脸色一白。 谢蕴! 她定是瞧见了! “这、这是戚钰的娘子。”梁青瑶似是畏缩的小声道。 谢蕴视线挪到她脸上,嘲弄的笑了声。 “原来是嫂嫂啊”,男人拱手作揖,瞧着谢蕴的眼神却是赤裸裸,“在下张寅。” 他说罢,目光垂涎道:“嫂嫂这丰乳细腰,当真是惹眼的紧,难怪戚二这些时日不去春江楼吃酒了呢,我若是他,有嫂嫂这样身段窈窕的娘子,也会日日在府中与嫂嫂耳鬓厮磨,绵延子嗣。” 谢蕴视线睥睨,像是在瞧一摊腐虫烂肉,语气凉薄:“凭你?也配?” 张寅脸上笑意顿收。 谢蕴悠悠收回视线,又淡声:“恶心东西。”第26章 雪人 客舍分男女两侧, 谢蕴闲逛至用晚膳时方才回来。 晦暗的光,脚下石阶不甚清明,远处那道人影也模糊隐绰。 似是听见动静, 那人回头瞧来, 视线稍定,便朝她走来。 “二爷怎的在此?”谢蕴微微屈膝行礼。 戚钰目光落在她脸上, 似是在探究什么, 片刻后,问:“你遇见张寅了?” 谢蕴转念间便知是梁青瑶与他说的。 张寅蛇鼠之辈, 自是不敢对她下手, 便是有气也只能忍着,再者,祭祀太庙,他旁若无人的亲热, 饶是皇后娘娘是他姑母,也保他不住。 谢蕴不屑与他纠缠, 将人骂了便走了。 她淡声‘嗯’了声, 忽的, 整个人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动作突然, 谢蕴浑身僵硬, 面上闪过诧异。 戚钰感觉到, 伸手轻拍她绷紧的后背, 愈发的心疼, 安抚似的轻声哄:“你别怕,此事不是你的错。” 谢蕴:“?” 他怀里很暖, 有一股淡淡的干燥青橘香,掌心拍在她后背脊骨, 有种整个人被他宠着的错觉。 谢蕴深吸口气,不想贪恋这点暖,伸手在他胸口轻推了下。 戚钰倒是也不强求,顺着她的力道后退半寸,垂眼看她。 “梁青瑶跟你说了什么?”谢蕴问得直接。 两人挨得近,她仰头才能瞧清楚他脸上神色,那双眼里似是压着什么沉闷。 不合时宜的,谢蕴想起了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1] “不必多想,此事不会有旁人知晓”,戚钰与她保证,说着一顿,又道:“你若不想我知道,我也可当作从未听过。” 谢蕴没出声,依旧盯着他瞧。 莫名其妙。 戚钰喉咙一滚,挪开视线,推她回房间,“小沙弥方才送了糕点来,你去用些,今晚约莫还是吃素面,你若是吃不惯,稍忍忍,明日祭典后我们便下山。” 谢蕴被推着往那亮处行了几步,身后力道消失,她回头,就见戚钰已然转身大步走了。 问月从方才戚钰过来时,便默默走到了一边,现下才过来,问:“娘子还想与二爷和离吗?” 谢蕴神色一怔。 她没说过和离之事,但是问月心细,蕙质兰心,她那些举动听雪瞧不出来,但是瞒不过问月。 她问这话,也表明谢蕴与戚钰这些时日亲近了些。 谢蕴敛了神色。 亲近又如何? 终归还是要和离的。 她不想重蹈覆辙,更不想与一个心里装着其他姑娘的男人过一世。 “嗯。” 如戚钰所说,晚膳还是素面,谢蕴向来不挑嘴,今夜却是吃得无甚滋味。 翌日祭典后,有祖先享太庙的世家,分开祭拜。 午后,便有官员陆续先行下山了。 戚钰身边的人来给谢蕴传信。 “禀二娘子,二爷说,让您明日与殿下和大娘子一同下山,他有事先行了。” 闻言,问月看了眼谢蕴。 谢蕴‘嗯’了声,转身进了客舍。 桌上放着刚刚收拾好的东西。 她静静看了片刻,伸手打开,将物件放回原处。 . 洪记酒楼。 程敬推门进了厢房,将马鞭放到桌上,喝了口温酒,悠声道:“打听到了,张寅刚与一群狐朋狗友去了春江楼,照他那德行,没有几日是出不来的。” 戚钰狼吞虎咽吃饭,闻言头也没抬的含糊说了句‘知道了’。 “你打听他做甚?”程敬问。 “揍他。”戚钰凶狠道。 程敬顿时撇开头笑了两声,这才问:“你动他,不怕梁青瑶又与你闹?” 戚钰皱眉不解:“她闹什么?” 程敬哑言一瞬,‘啊’了声,“这么说,你是替她出头?” 戚钰神色不耐,烦道:“你话怎的这么多,别蹭我饭。” 那事他答应过谢蕴不与旁人道,自是不会与程敬说,再者,女子失节本就够难过了,但在旁的男人眼中,这事却是多了几分香艳。 “过河拆桥。”程敬嗤声骂了句,又似叹息道:“我们二爷长大了,有小秘密了。” 戚钰眉头皱的愈发紧,反唇相讥的问:“那你呢?” 程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瞧着他没说话。 “你与崔娘子,与侯府。”戚钰抬着下巴道。 他们自幼一同长大,但戚钰从未听他提过一句,他自是知晓,自己怕是帮不上他什么忙,说与不说,无甚要紧。 但程敬瞒得这般严实,他还是心里不爽快。 程敬自嘲的笑了声,“一摊子烂事,你想听什么?” 他这般问,戚钰眼神一动,脑袋往他那边凑了凑,低声问:“崔娘子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啪!” 脑袋被筷子敲了一下。 “戚二!你这脑子里怕不是都是水吧!”程敬咬牙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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