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是好看的。” 国泰民安。 他从前想,若是有朝一日入军营,定当一杆银枪征战,去将那北疆七洲拿回来。 但是他头一回站在此处守夜时,看着那些微弱灯火,却又不这般想了。 百姓哪里管是谁当皇帝,他们为生计奔劳,操心地里的庄稼,铺子里的货物,来年能攒几两银子。 北疆七洲是王庭,如今北疆百姓安居乐业,一旦开战,定将民不聊生,狼烟疆土焦。 他要守好城,不让人再将家抢去。 正出神,却是听旁边的人问:“戚将军可想征战?” 戚钰笑笑,摇头,“一将功成万骨枯。” “那你猜,此次北霜与我朝的和亲之事可能达成?”谢蕴又问。 戚钰低声:“十之八九。” 重文轻武,高宗时便是如此了。 上到君王,下至群臣,习惯了安逸,自然不想开战。第61章 打劫 戚国公的家书, 是与和亲圣旨一同到玉门关的。 书信送到了府上,门房一路送到谢蕴的院子。 彼时,谢蕴正在练笔, 头也不抬道:“送去营中给将军吧。” 门房脸色稍异, 踟躇一瞬,还是听吩咐去了。 今日听雪与羌弥上街去玩儿了, 回来时日头西斜, 兴致勃勃的与谢蕴道:“姑娘,京中来圣旨啦!也不知是不是要和亲……” 谢蕴笔触微顿, 收笔不够利落, 宣纸上的字显得笨拙。 她怔怔瞧了片刻,放下笔,挽了衣袖去净手,语气寻常道:“去收拾东西吧, 这几日便准备启程回邺都。” 这话一出,屋里伺候的问月与听雪, 面色皆愣了愣。 不过一月, 同一屋檐住着, 她们都要忘了, 她家姑娘与二爷早已和离, 如今这般, 名不正言不顺, 她们迟早要走的。 “是, 姑娘。” 晚上,饭菜送来时, 戚钰也回来了,未及沐浴, 只换了身干净衣裳便过来了。 “圣旨到了。”戚钰甫一落座,便道。 等了片刻,没等到他再开口,谢蕴抬眼,便与他的视线对上了。 戚钰气定神闲的瞧她,似是只等她问。 谢蕴抿了抿唇问:“如何?” “让乌尔济,去邺都迎亲。”戚钰道。 与他们猜测的一般,甚至圣旨到的比戚钰说的要早几日,算算脚程,怕是朝堂上都未可争论。 用过饭,问月进来,带着丫鬟将碗盏撤下,重新奉茶后退下。 近日天暖许多,门未关,门前洒落一片月色。 戚钰忽的起了兴致,道:“去园子里逛逛?” 谢蕴没提上午逛过之事,随之起身。 府中下人本就寥寥无几,一路行来也未撞见什么人。 戚钰握着她的手,在掌心把玩。 姑娘家的手,总归是软了些,小小的一只,他轻易便能将其包在掌心。 谢蕴由着他揉捏,缓缓问:“和亲公主是谁?” 官家膝下的公主只有两位,最小的福安公主也于两年前出嫁,宗室中,以她上世所记之事,也无适龄之人,除了与庆国公府张寅退亲的梁青瑶。 闻言,戚钰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圣旨上说,是德容公主,就……梁青瑶。” 谢蕴张了张唇,恍然的‘嗯’了声。 戚钰啧了声,道:“我都不知她如何想的,虽是她如今的郎君身子弱了些,但文采皆备,皇后也算是为她挑了个不错的郎君,比先前那个张寅好上太多,即便她身无品阶封号,无食邑,但也是王府唯一的主子,何必去贪这个公主名号……” 谢蕴浑身一怔,不可置信,“她、她成亲了?” 戚钰被她问得也是一愣,而后点头道:“我也是今日下午才知道,我爹来信中说的,只让我别管这事。” 他说着,伸手捏捏谢蕴的脸,“怎的这般惊讶?她年纪到了,自然也会出嫁。” 戚钰说着,话音稍顿,‘哦’了声,语气里多了几分调侃,“你将我想得多好?会觉得旁人贪恋得念念不忘?” 谢蕴斜他一眼,凉飕飕道:“我将你想作混账。” 戚钰低低笑了声,睚眦必报的问:“那被混账亲的你是什么?” 他问着,一手扣住她的后颈,浅尝辄止的亲了下那樱唇。 “嗯?”戚钰得寸进尺,逼她开口。 “你将我当什么?”谢蕴仰头看他,神色不觉带了几分认真。 目光适应黑夜,那双眸子里小小的影子轮廓也隐隐可见。 戚钰笑着弯腰,与她平视,一字一句,用气音回:“我当你是祖宗。” 这个回答,谢蕴始料未及,眼中诧异刚冒出头,唇便被含住□□吸吮。 她是紧张的,幕天席地。 戚钰喉间溢出两声笑,却是亲得更深,更重。 园中寂静,便是连风都轻了,唾液水渍声在黑夜中听得很是清晰。 他故意的。 舌尖缠着她的在抖,笑话她的紧张窘迫。 谢蕴不与他计较,半晌后,唇舌被松开,她脸红,胸口起伏。 戚钰则是埋在她肩窝平复,语气有些遗憾:“若是在房中,我便能帮你一回了。” 谢蕴顿时一张脸着了火,抬脚便踢他,羞愤道:“分明是你!” “哦”,戚钰厚颜无耻,“那你帮我。” 谢蕴眼皮一跳,推开他便要走,却是被一把拉回来,那只铁臂搂着她腰,声音闷在她肩上。 “还没好,再等等。” 谢蕴:“……” 不要脸! 沉默片刻,谢蕴想起什么,脸上的神色淡了,她深吸口气,犹豫一瞬,唤他:“戚钰。” “嗯?” “我……我这几日便启程回邺都了……”谢蕴声音很轻、 饶是如此,也感觉到抱着她的人身子瞬间僵硬。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句什么,但嗓子似是堵了棉花,说不出话。 半晌,戚钰‘嗯’了声,沉声道:“乌尔济也是这几日,等他先走,然后我派人送你回去。” 这事不算突然,本就是他们先前说好的。 但说出来时,却也难免沉重,因着那份别离。 两人一路无话的回到院子,各自离去。 谢蕴似是回到了刚住进来的那晚,整夜辗转反侧。 翌日早晨,谢蕴没见到戚钰。 下人说,他天未亮便出府了。 谢蕴垂着眼,未发一言。 听雪嘴唇嗫喏,欲言又止。 一整个上午,院子里的几人都提不起精神,神色恹恹。 羌弥坐在廊亭,一手托腮,一手执笔,将几人的模样画下,拿着去打趣听雪,黑漆漆的一团丑八怪,惹得听雪跑着去打她。 正闹着,门房匆匆过来,禀报道:“夫人,将军在门口等您呢,说是带您去用午饭。” 对上一道道八卦的视线,谢蕴轻咬了下唇,一脸淡色的去赴约。 门前,戚钰牵着马,日光从头顶落下,半张脸上叠着阴影。 未及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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