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该依着她,也唤你一声三哥。” 王观:“……” 稍片刻,侍卫长将人寻来了。 王观自腰间,解下了自己贴身佩戴的青玉,“用这个去调粮,若是……”,他话音稍顿,自嘲一笑,“若是人家不认,便换这枚玉佩。” 他说着,将手中温热的谢氏玉佩递上。 “是。” 戚钰就站在一旁,听着他吩咐事。 忽觉这温润的人,也挺可怜,都被扫地出门了。 手中把玩着小福包,硬生生按捺住了想与他炫耀的心。 “走了,换防去。”戚钰将小福包揣进胸口,长腿一迈,转身走人。 王观看着那隐入夜色的背影,扯唇笑了笑。第88章 家书 大军驻扎玉门关内。 三日后, 戚钰护送郢朝使者出城。 “戚将军此去当心,若有意外,便将烟火放出, 本将会即刻出兵, 营救将军。”张将军不放心的叮嘱道。 戚钰翻身上马,旁边的文人使者衣决飘飘, 笑道:“张将军不必担忧, 依我看,北霜国还是要些脸面的。” 张将军心想, 那狗娘养的狄人, 要什么脸? 但对上这文臣,不敢说,苦着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勉强点点头,一颗心却是放不下。 王观也在, 与戚钰点点头,“早去早回。” “知道了!”戚钰朗声应道, 说罢, 调转马头出城去。 和谈之地, 是玉门关外几十里外的亭子。 风沙起, 漫眼黄沙。 戚钰几人等了一刻钟, 梳着小辫儿的乌尔济一队人马方到。 戚钰坐着没动, 看着使者起身, 与乌尔济躬身见礼。 “戚钰, 又见到了。”乌尔济嗤笑道。 气氛剑拔弩张,戚钰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倒是不知,你这般惦念我。” 乌尔济脸上的笑淡了些, 嘲讽道:“你往我酒中放的药,真痒啊。” 那时去邺都迎亲,进城前一日,戚钰破天荒的来寻他喝酒,说什么与他成亲的公主是他的表妹,他们日后都是一家人,都是鬼话! 他没提防,喝了他的酒,翌日进城时,浑身如万千蚂蚁噬咬,脸上身上,尽是红色斑点,被迎入城,出了大丑! 郢朝人狡诈,就连武将亦如此! 可恨! 戚钰稍抬眼,“大王子莫不是记错了?你我何时喝过酒?” “敢做不敢当……”乌尔济脸色阴沉的盯着他。 戚钰讽笑一声,“骂自个儿呢吧。” 气氛僵滞,站在戚钰身侧的使者笑着开口。 “大王子,此次我们来,便是要见见德容公主”,使者说着,双手朝着邺都的方向拱了拱,“陛下有旨,若是德容公主当真做出这等有损两国邦交之事,我们自当会给贵国一个交代。” 乌尔济嗤笑了声,扬声道:“她死了。” 说着,他笑得得逞,朝身边随侍的官员道:“你与他们说,那贱女死之前说了什么。” 那官员扫了眼戚钰,又看看那使者,冷声道:“贵国德容公主已招供,是受你们皇帝的指使,以和亲之名,刺杀我国可汗。她死前发了毒誓,若是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便响起一声嗤笑。 “那你怎知,她不是因天打雷劈而死呢?”戚钰悠悠道。 乌尔济脸色一变,“自然不是!她是自觉有愧,服毒自尽的!” “放屁”,戚钰粗俗骂,语气淡薄道:“本将军与她相识十几载,此人蛇蝎心肠,最是不知内省,更别说是自觉有愧这种鬼话了,乌尔济,这仗打便打,推个女人出来,栽赃这莫须有的罪名,与你同为男子,我都觉得丢脸。” 乌尔济一张脸涨红,目眦欲裂的瞪他,“你!你们郢朝人才虚伪!” 戚钰双手一摊,目光磊落,“我方才所言句句为真,你敢将你方才说的话发誓?若是骗人的,那便让苏和乌日永坠,你们北霜人尸踏马下,夜夜哭魂。” 苏和乌日是北霜国的神佛,戚钰这话一出,在场的北霜国人顿时神魂巨变。 乌尔济咬紧牙关,目光阴鸷。 眼瞧着要动兵戈了,使者见状道:“既如此,便将德容公主的尸首送来,我们请仵作验尸,届时便自有分晓。” 乌尔济抬手一摆,喝道:“烧成灰了!” 戚钰不屑道:“心虚吧,晚上睡梦中,她来找你了吗?别急,等今日我给她烧些纸钱,定会叮嘱她晚上去寻你。” 一张嘴淬了毒,使者头疼。 出来前官家还交代,若能以礼,便不用兵。 照如今这架势瞧,戚小将军恨不得将他们北霜王庭一把火烧个干净。 乌尔济也不遑多让,那眸中恨意,怕不是做梦都想炸了他们的玉门关。 和谈自是不成,德容公主生死也没见着。 夜里,子时。 一道长声划破夜空,整兵待戈的众将士瞬间惊醒。 营帐内,戚钰一骨碌翻身坐起,心里骂乌尔济,莫不是梁青瑶当真晚上去找他了? 心里嘀咕,动作很是利落,将银甲迅速穿好,手握长枪出了营帐。 “将军,狄人攻城了!”长随迎面走来,语速飞快的禀报。 戚钰‘嗯’了声,面容沉肃,大步流星的入了张将军主帐。 帐中灯火通明,几位将军先后到。 一张舆图铺在案桌上,张将军正调兵遣将。 “将军,我可率十三卫做先锋。”戚钰自告奋勇道。 张将军想也不想的摇头。 哪敢放这祖宗当先锋?宁可他一把老骨头亲自披甲上阵去! “将军,末将愿意带一卫充当先锋,二三卫由其他两位指挥使大人分率,开右翼左翼,戚将军率十三卫断后。” 一卫的指挥使而立之年,少年时便随父上阵杀敌了。 戚钰也有些自知之明,不论是他,还是十三卫,都敌不过一卫,知对方差遣妥帖,此时也不争抢。 张将军思忖片刻,将右翼左翼,换了守城将军带着青州兵马去,平素磨合多,此时战场上最知该如何配合对方。 至于戚钰,率十三卫给一卫断后。 稍片刻,大军出城。 狼烟照亮了半边天,厮杀声震耳欲聋。 有温热的东西洒到了他脸上,戚钰不及抬手擦去,一招回马枪,干脆利落的收了身后欲要偷袭他的人头。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冷峻,却是燃着鲜血与杀戮。 他两年前第一次上战场,做了半个月的噩梦。 到处都弥漫着狼烟,流着鲜血,尸骸遍地,每一脚下去都能踩到人,手,脚,后背,胸腹…… 断肢残骸,哭嚎声,充斥着梦境。 如今,他已经不会再做这样的梦了。 手中银枪被握得温热,掌心发烫,瞧着那洒出的血,却是凉的。 玉门关不会破,狄人不会入关内半步! . 姑苏十月,草木青郁。 谢蕴已回来两日。 王观之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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