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是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端着茶,这才如其他人一般两两闲聊起来。
“师兄,这次掌教师父派我等前来圣人解咒,我等实在心里没谱,”一个白白胖胖的年轻道士抱着茶盏愁眉不展道,“我现在连符都画不全,师父让我来不是添乱吗?”他小声叨叨,“咱们千山教又不缺钱缺名声……”
另一个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听说那诅咒是百年前种下的恶咒,我们千山教主修剑道,”他挠挠头,“总不能拿剑劈了皇帝身上的咒法?”
李药袖这时候已经平静许多,甚至俨然一副超脱世外之相:小道长,你这一剑劈不劈掉恶咒不说,但一定能先一步送走这皇帝老儿,也算一种变相的解咒办法吧。
小青龙听得入神,脑袋不知何时从她袖口钻出,金眸沉定地看着那群道士。
“叮噔”茶盏轻轻放下,桌上碎言碎语立刻消失得干净利落,年轻的道人面色冷白,声音清冽如泉,却是答非所问:“怀芳,徐贤师弟今日伤势如何?”
被点名的话痨小道士身体一抖,立刻起身毕恭毕敬答道:“师兄你放心吧,徐师兄昨夜高烧已经退了,今天早晨已经能喝进去一些米汤,身上的伤口也不再渗血了。这时候让盛师兄看着他呢。”
青年道士微微颔首:“他伤口余毒未清,今日还是要给他继续用药。”
“是!师兄!”怀芳小道士中气十足答道,说完又愤愤不平道,“那姓李的狗官当真恶心!抓妖就抓妖,非说徐师兄包庇妖物!更可恨的是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奇诡暗器,上面还带毒!”
青年道士一声冷喝:“师弟!慎言!”
怀芳小道士立刻紧紧捂住嘴巴!
姓李的狗官……
李药袖心中一动,想起昨日法喜特意提醒她那句“李三公子如今也在京中,还当了大官”……
平凉城一别,也未过太久,一个人当真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吗?
她心不在焉地垂眸喝粥,耳朵偶尔捕获寥寥几句其他人的闲谈,多是发愁如何为皇帝解咒,也有些心宽地在畅想自己登顶国师之位后如何呼风唤雨了。
李药袖:“……”还挺乐观的哈。
“姐姐~”一道略有耳熟的声音忽然响在桌子对面,“我看你印堂发黑,面色不虞,恐有血光之灾啊~”
李药袖腕上一紧,正垂首饮茶的青龙霍然抬头,冷冷注视趴在桌上的小道士。
小道士被它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这、这是……蛇妖?!“:
他嗓门又响又亮,隔壁桌的女冠们两眼登时亮得惊人,纷纷看来。
李药袖连忙慌乱地于以手掩面,一手将怒不可遏的沈檀塞进袖中。她一头黑线地看着那张口就来的小道士:“小道长你知道吗,你是这两天第二个这么对我说的人。”
名叫怀芳的小道士精神一振:“这说明小道我算得准啊!”
李药袖幽幽道:“上一个已经死不瞑目,横尸街头了。”
怀芳:“……”
他连忙辩解:“姐姐,我真不是骗子!不信我让我们二胖师兄来给你算一卦!他算得比我还准!”
“怀芳你小子是不是又在背后骂我胖!”桌上正乐呵呵嗑瓜子的胖道士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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