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绚仔细的打量那些亲戚。一个年轻男子不时的伸手摸着衣袖,感觉着面料的细腻;另一个年轻男子一直在拉扯衣领,好像很是不习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愤怒的打着孩子的手,只是因为那孩子的手脏了她的衣服。
唐绚有些明白了,这些亲戚只怕是平身第一次穿这一身衣服。他微微叹气,有对穷人的怜悯,有对自己遇到穷亲戚的悲凉。但无论如何这些人穿着最好的衣服前来见他,他再怎么对彼此是否是亲戚进行嘲笑鄙夷和质疑,也不能否定了这些人态度上的恭敬和客套。
人以礼待之,必以礼还。唐绚坐直了身体,再怎么不耐烦,也要好言好语的说话。他看着那些亲戚脸上遮掩不住喜悦和得意,进一步猜到了这些人的目的。这些人拖儿携女的大老远的跑来洛阳无非是投靠发达的亲戚,而这个发达的亲戚不会是他这个远的都找不到关系的亲戚,而是那个同样姓胡的污妖王了。
唐绚慢慢的道:“你们知道胡问静此刻不在洛阳吗?”
那一群一直乐颠颠的亲戚一齐怔住了:“不知!”
唐绚淡淡的笑,想到胡问静一直不曾提起过家人,与这些人的关系可想而知。他慢慢的说出了整个洛阳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胡问静外放关中千阳县做县令了。”
那一群亲戚脸上洋溢着笑,互相得意的说笑:“胡问静是县令大老爷了!”
唐绚听着“胡问静”这一点点都不亲密的称呼,更加确定双方的关系有些遥远,这“孙女儿”三字多半不是直系,但他没有想要深入了解的打算,只是道:“此去关中路途遥远,唐某可以资助一些银钱。”
那些亲戚用力点头,憨厚的笑。
唐绚招呼仆役取了两贯钱以及一些衣服食物,客客气气的递给了亲戚们:“此去关中万事小心。”
那些亲戚们出了唐家,走出老远,一齐开心的笑:“我就说唐家一定会给钱。”“两千文钱啊。”
那老汉哈哈大笑:“以后我们家怎么会缺钱?”众人欢笑,他们早就知道胡问静去了关中,这么大的事情到了洛阳之后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他们也丝毫不为去关中的耗费担忧,自然有人会负担这些费用,一路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他们去唐家就是想着能白拿一笔钱就白拿一笔钱而已。
“呸,小气鬼,才两贯钱。”有人不满的道,等他们找到了胡问静,完成了大事,有了无数的良田,谁忒么的在意区区两贯钱。
有人催促着:“走快些,他还等着我们呢。”那给他们买新衣服,带他们来洛阳的人不知道他们来了唐家,还在胡问静家的门口等着他们呢。
几人一路笑着:“胡问静的房子还是很大的,以后我们全家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我不要,我要回蒙城,要么就去谯县,有田又有地。”“对,还是回去好,这里又没田地。”
唐家之中,唐绚掏出纸笔开始写信,唐薇竹就在关中,这次冒出来的亲戚关系必须让她知晓。
“这个女儿死了就死了,还提她做什么!”唐夫人厉声呵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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