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官员笑道:“胡问静也算是老油条了,我们的花招她都清楚,可是清楚又如何,她能一个个仓库的过去喝茶?荆州169个县,跑遍全部的县就要一年,若是再仔细核查每个县的粮食库存,就算胡问静走马观花,一个县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吧?这169个县没有四五年绝对搞不下来。”
一群门阀中人和官员一齐大笑,被胡问静的发飙给唬住了,此刻想想果然是这个道理,胡问静一个人能做什么?
一个门阀中人道:“若是胡问静派带来的仆役监督放粮……哈哈哈哈。”
众人一齐大笑,一群没有官职的仆役还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不成?收买一些仆役又有何难,那些仆役面对如山一般的银钱和继续做胡问静的忠仆会怎么选?仆役不喜欢钱,那么豪宅呢?豪车呢?美女呢?就算有哪个仆役对胡问静忠心耿耿,那就让这个油盐不进的仆役人间蒸发好了。荆州土地广阔,何处不能埋一个仆役?难道胡问静的仆役忽然失踪了还能怪责地方官不成?谁知道是不是胡问静对仆役太过苛刻,仆役携款私逃呢。
一个马姓老者笑着举起了酒杯,道:“诸位,胡问静很快就会被朝廷罢免,饮胜!”
一群门阀中人和官员大笑,一起举起了酒杯:“饮胜!”若是胡问静肯老老实实的与其他官员一样与荆州门阀同流合污,那别说配合胡问静好好的处理了这次的荆州大水,就是胡问静什么都不做,大家也会一声不吭,继续你好我好大家好。百姓上的死活关门阀和官员p事?只要他们不上报朝廷,朝廷又知道什么?可既然胡问静不上路,那么这次荆州洪水之中但有一丝的差错就会被捅到了洛阳皇帝陛下的面前,胡问静的官路很快也就到头了。
有官员微微沉吟,胡问静的背后有贾充,有这么容易倒台吗?虽然不清楚洛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殒命皇帝逊位,但贾充依然身为太尉,只怕对付胡问静就不是那么的容易了。他有心提醒一群同僚和门阀中人,但是看众人神色喜悦,终究没有说出口。
……
江陵城地属荆州南郡,西北不到百里地就是枝江县,枝江县令看着江陵城中的同僚连夜发来的信件,忍不住大笑,还以为几年工夫从九品吏部秘书令使一直晋升到四品荆州刺史的胡问静是何方神圣,没想到压根就是一个脑子有病的菜鸟。
枝江县令将信件随意的扔到了案几上,哪有上任第一天就与江陵所有门阀和官员尽数翻脸的道理,遥想东汉末年刘表也是孤身一人到荆州赴任,也是遇到了蒯、蔡、庞、黄、马、向、刘、杨八个荆州门阀,处理的何其漂亮?又是联姻,又是提拔,又是重用,又是拉拢和分化打击,不过数年,刘表就与荆州门阀共治荆州。胡问静就不知道照方抓药吗?做作业会做错,抄作业都会抄错?
枝江县仓曹笑着道:“终究是年轻气盛了。”枝江县所有官员都收到了江陵同僚的书信,就没人不知道昨日新荆州刺史胡问静犯了多大的错误的。
其余枝江县官员点头,胡问静出身低贱,又少年得志,这年轻气盛目中无人自然是免不了的,多半是没把地方官放在眼中,完全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枝江县县令笑道:“且看胡刺史如何度过眼前的难题。”众人点头,枝江县没有受到什么洪水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定然有府县遇到洪灾的,胡刺史难道还能单枪匹马搞定整个荆州的洪灾不成?
枝江县仓曹笑道:“还要核查粮仓。”如何赈灾他不在乎,他只管按照县令的命令做事,但这核查粮仓他是极其不看好的,江陵的那些官员同僚认为核查一个粮仓的粮食只需要十几日,做了多年仓曹的他只能冷笑了,十几日也就够看看多少堆粮食而已,能确定山一般高的粮食堆中间是木头架子还是沙土?能确定海水一般无穷无尽的粮食麻袋中装的是大米,是小麦,是新粮,是陈粮,还是泥沙?能确定一百斤一袋的粮食是九十九斤还是九十八斤?能确定足足一百斤的粮食是上面是新米,下面是泥沙?枝江县仓曹扪心自问,若是要他认认真真的核查粮仓,哪怕带齐了人手,没有一个月休想大致核对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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