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曹魏的中央集权制一定是错的,万万不可重复。”
“司马家治理天下必须反曹魏之道而行。”
胡问静对司马家过河抽板的计划其实并不鄙视,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在前朝的基础上反着做,前朝失败的地方怎么可能照着学呢?司马家如此处理在原则上其实倒是没错,只是司马家获得江山的方式太过奇葩,并不是在前朝的腐朽的政治大局上建立起来的新兴势力,而是一种寄生势力。这就导致了司马家的“反思”和“逆操作”直接不可理喻了。
“曹魏的军权交给了权臣,司马家就必须把军权交给司马家的宗室;曹魏的地方官员手中有兵,那么司马家的地方官员手中决不可有兵;曹魏的重臣扼守要地,那么司马家就必须由宗室扼守要地;曹魏讲究真才实学,唯才是举,那么司马家必须讲究门第,非门阀不能当官;曹魏文武分家,武将与文官互不相同,那么司马家必须以文官掌管军队;曹魏广泛吸取各种人才,司马家就要有计划有组织的将曹魏留下的人才尽数杀了;曹魏的朝廷之中人才无数,司马家的朝廷之中不需要人才,越是蠢材越是受到欢迎。不如此,司马家怎么坐稳江山?”
“结果呢,司马家忘记了人与人之间是互相影响的,大缙朝的门阀都腐烂了,大缙朝的士子都腐烂了,难道司马家的子弟还能健康茁壮的成长?”
“司马家的子弟不知不觉的受到司马懿的影响,受到环境影响,也以为阴谋诡计才是一切,权力斗争才是一切,在京城的金銮殿才是决定天下归属的地方。”
胡问静笑了,历史上的八王之乱将司马家的愚蠢记录的清清楚楚,司马家的王侯们完全把阴狠的宅斗当做至高真理了,她还觉得是不是历史被扭曲了,可是在仔细研究了一群司马家的王侯和大缙朝的贵公子之后,她发觉只有更蠢,没有最蠢,司马家的人只是这个人人以为朝廷之内政斗就是阴谋诡计的时代的缩影。
她看着贾充,反问道:“所以,一群盯着京城,盯着金銮殿,以为阴谋诡计就是夺权、就是阴狠、就是皮笑肉不笑、就是细节、就是文字狱、就是宴会、就是枕边人、就是太监宫女,只会死死的在金銮殿上寻找对方言语的破绽,奏本的深意,官位的变化,完全不懂得正面硬杠不懂得大局的司马家的废物们怎么可能看透胡某想要什么得到了什么?”
贾充笑了,轻轻的鼓掌:“问静倒是无所忌惮。”他一点都不奇怪胡问静赤裸裸的蔑视司马懿蔑视司马炎蔑视司马家的所有人,经历过曹魏的老臣子谁把司马家放在眼中了?他只是微微好奇胡问静竟然当着他这个司马炎的宠臣重臣的面肆无忌惮的蔑视司马家的所有人。
胡问静平静的道:“同为奸臣,不需要客套了,此刻我们已经到了可以说真话的时候了。”
贾充微笑,认认真真的点头,是真的到了可以说真话的时候了,此刻胡问静对司马炎贾充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司马炎贾充对胡问静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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