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病了。”“姐姐,还是你教我吧,那些夫子一点都不好。”
胡问静深呼吸,捏拳头。
小问竹举起了手大叫:“姐姐,我去学堂了!”拼命的跑,河东公主等人跟在小问竹的身后,大声的叫:“问竹,等等我们!”
司马遐不满极了:“我们是皇族,为什么要和街口杀猪的坐在一起上课?还要穿这身破烂衣服?”他嫌弃的看着身上的粗布衣衫,好难看啊。
一群太监宫女赔着笑:“小问竹也去学堂,也穿破烂衣衫。”
司马遐愤愤不平,其实和谁一起上课,穿什么衣服,他都不在意,小孩子多了才好玩呢,他在意的是以前想要下课就下课,现在必须守规矩,好烦。
“问竹也烦了!”他指着越跑越远的问竹。
一个宫女笑道:“要是不去念书,胡刺史会打人的哦。”司马遐唉声叹气:“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算了,就当给胡刺史面子吧。”胡问静是真会打人的,他没想挨打。
一群宫女微笑着看着司马遐不甘不愿的走向学堂,城阳王殿下只是小孩子生性,随便说说而已,其实到了学堂之后还是笑得很开心的,做作业也还算认真。
一个太监看着司马遐走进了学堂,铺开纸张,开始给司马遐的生母陈美人写信。
……
“……城阳王殿下在学堂背书错了,被夫子责骂,若是下次再背错就要罚站……问竹大笑,做鬼脸……汝阴王殿下大叫笨蛋……城阳王殿下当晚背书背得很晚……”
“……问竹逃学去抓鸟儿,诸位殿下公主都去了……胡刺史呵令众人罚站小半个时辰,再有下次就打屁股……次日,胡刺史带问竹和诸位殿下公主抓鸟,严厉要求没有她在场,决不能爬树、翻墙、跳高、跳远、玩水、玩火……”
陈美人看着一张张信笺,心里松了口气。儿子在荆州虽然没有名师指点,这学业只怕都荒废了,但作为逊位的皇帝的子女,还能要求什么呢?
她心满意足的将信笺细细的折好,收藏在抽屉之中。
她娘家也是门阀,从曹魏起到本朝,门阀之中一直有人在朝廷为官,她家可谓是看着曹魏崛起,看着司马懿夺权,看着司马炎篡位,看着曹魏的人被杀的干干净净。
陈美人比司马炎更加清楚“逊位”皇帝的下场。司马炎心中还存着幻想,还想着复辟,可是陈美人只想着逃过被杀的命运。
所以,她才毫不犹豫的将儿子送去了荆州,分别的时候不但没有哭,反而开心的笑。与看不见儿子相比,儿子还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陈美人悠然的倚靠在窗口,司马炎就在几间房子之外的某个嫔妃的房间之中,努力造人的声音她都能听见了,可是她一点点都没有争宠的心思,只想着儿子。
胡问静这个人不懂礼仪,不懂规矩,半分都没把城阳王殿下和其他殿下、公主放在眼中,什么请安,什么说话的规矩,统统不存在的。胡问静甚至还体罚一群殿下公主,简直是大逆不道。
但陈美人很是欢喜。
胡问静是个粗人,可是是个有良心的人,是真心在教育一群殿下公主,没有纵容他们做坏事,也没有想着故意讨好他们,拉拢他们。胡问静就是一个普通的,严格的,心疼孩子的民间大家长。
这个结果超出了陈美人的期待。
儿子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安安稳稳的长大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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