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的夫子不得教授礼乐制度相关的东西,那个女子却明知故犯,那么不论那个女子是心中极端推崇礼乐制度也好,是被发配到农庄后发点小脾气与胡刺史对着干也好,不管她有什么缘由有什么用意,等待她的只能是惩罚。”
那十几个友人松了口气,这就完全不同了,那女子受到处罚的理由其实就是简单地与上级对着干,这不处罚她处罚谁?
一个友人看看左右没有外人,压低了声音对金渺道:“金兄,我们是亲戚,你能不能与我透个底,我们是该立刻从魏郡举家逃走,还是该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金渺笑了,这些人也算有耐心了,到此刻才问出了他们的唯一的问题。
金渺认真的道:“金某是门阀子弟,金家是个小门阀,但是门阀就是门阀,金某是标标准准的门阀子弟。”
十几个友人用力点头,就是因为口口声声要杀光门阀的胡问静的手下嫡系中有个门阀子弟,还是相熟的亲戚友人,众人这才没有慌张的举家迁移。
金渺道:“金某能够在胡刺史的麾下独当一面,其实已经证明了胡刺史的心中是没有门阀和平民的区别的,只要对胡刺史忠心,只要能够为胡刺史办事,胡刺史是不在乎出身的。”
十几个友人佩服地看着金渺,久闻金渺虽然喜欢胡乱吹牛假装看透了过去未来,可是其实嘴巴严得很,绝不会说不该说的话,纵然此刻至于十几个亲友在,他依然努力的对胡问静表忠心,绝不流露出一丝的真实心思。
有个友人皱眉,大老远赶来不是想要看你表忠心的,我们要的是简单地结果,是远远地逃离胡问静,还是等待胡问静将他们发配到农庄。
金渺笑了:“我来问你,若是你逃离了魏郡,你失去了什么?若是你留在魏郡,你又失去了什么?”
那十几个人友人死死地盯着金渺,这还用问?逃离魏郡,失去的当然是田地和房子了,金银珠宝可以带走,田地房子带不走。留在魏郡,田地、房子、金银珠宝肯定充公,人也要被发配到其他县城的农庄。
金渺盯着一群亲友,忽然提高了嗓门,用最大的声音道:“错了!你们失去的是机会!是前所未有的机会!”
“你们与我一样是门阀子弟,可是你们能够当官吗?不能!因为朝廷之中哪里有我们这样的小门阀子弟的容生之地。”
“你们能够一展抱负,对得起胸中所学吗?不能!不当官,怎么一展抱负?”
“你们能够名留青史吗?不能!小人物在历史上只会留下痕迹不会留下名字,太史慈在神亭岭大战孙策,有一个小将跟随太史慈,可有留下姓名?这个小将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谈何姓名?”
“你们能够护住妻儿家小,不被豪门大阀欺凌,不被官员刁难,不被乱世荼毒吗?不能!小门阀看似被百姓叫做门阀老爷,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地方的地头蛇而已,在大势之下岂能螳臂当车?”
“可是,这世道很快就要乱了啊!”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地里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差,胡人越来越多,流民越来越多,豪门大阀还忙着斗富。”
“我们这些小门阀能怎么办?世道大变,你们以为最先遭殃的是平民百姓?错了!是我们与平民百姓!”
“黄巾贼祸乱天下,琅琊王氏灭亡了吗?弘扬杨氏呢?颍川荀氏呢?他们依然当大官,有军队保护,田地好像更多了。而我们和平民百姓一样,立刻就会一无所有。”
金渺盯着那十几个亲友,眼中冒着凌厉的被称作野心或者上进心的光芒:“金某投靠胡刺史是要谋取一个官身,让金家永世富贵,可如今才发现金某走了大运了,胡刺史竟然是个有大野心的,她竟然想要改变世界的规则,她想要推翻不平等的世界,建立一个公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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