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浮生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咳嗽了几声,又喝了几口热茶,这才缓了口气,道:“诸位叔伯兄长,真是抱歉,浮生老毛病又犯了。”
一群门阀子弟急忙客套的示意无妨,谁都知道岑浮生身体不好,每个月都要三成的时日在吃药,最近天气有些寒冷了,这感冒咳嗽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那琅琊王氏的子弟见岑浮生说了这么几句话又开始咳嗽气喘了,忍了又忍,终于爆发了,老子是来问消息,不是来看病人的!他厉声道:“岑浮生,这洛阳的绝密情报是什么?”他完全没有将这种小到家中找不出一个男子,必须一个病恹恹的体弱女子出来当家主的门阀放在眼中,若不
是事关大局,而这个女子看上去又不经打,他早就一脚踢过去了,堂堂琅琊王氏的子弟问你话,竟然敢慢悠悠地拿腔拿调,这是反了吗?
岑浮生看着那琅琊王氏子弟,展颜笑道:“胡刺史以封官加爵为诱饵,拉拢了中央军大部分将士,但有半数中央军将士去了关中,洛阳与关中的决战眼看就要开始,胡刺史全力对付关中都来不及,哪里有力气对付勤王大军和中原的门阀?”
一群门阀子弟缓缓地点头,这有内幕消息和没有内幕消息就是不一样,被岑浮生这么一说,果然洛阳和关中就要开战,忽然派遣三万中央军诈降琅琊王氏的理由更加的诡异了。
岑浮生微微皱眉,捂住了胸口,身边几个丫鬟急忙取出药丸,却被岑浮生阻止。“今日已经吃得够多了,这药多吃对身体不好。”
一个丫鬟道:“小姐,那么我去点一盘檀香?”岑浮生摇头:“我闻了檀香更加气喘的厉害。”另一个丫鬟从内间出来,将一件衣服披在岑浮生的身上,又取了一个汤婆子放在岑浮生的怀里。
那琅琊王氏的子弟又要喝骂,却被其他门阀子弟拦住,低声劝道:“岑浮生的身体禁不起惊吓。”那琅琊王氏子弟恶狠狠地瞪周围的门阀子弟,他当然知道。
过了半晌,岑浮生终于顺了一口气,继续道:“关中扶风王兵强马壮,又有猛将文鸯在手,这洛阳自顾不暇,何以要出兵琅琊?”
一群门阀子弟重重的点头,认真地听着。
岑浮生笑道:“因为二十四。”
一群门阀子弟皱眉,什么二十四?
岑浮生却不再解释,换了新的话题,道:“洛阳东有虎牢关,北有孟津港,似乎各处都有关卡,可惜不论这虎牢关和孟津港都算不上无法攻破的要地,孟津港就不说了,只要有船,谁都能够登陆,哪怕这虎牢关也不是什么不可攻破的雄关,若是虎牢关真的牢固,当年董卓有温侯吕布守虎牢关,为什么就要放弃洛阳而去长安呢?无非是虎牢关既容易打破,而不经过虎牢关也能到达洛阳,虎牢关并不能护得洛阳周全。”
那琅琊王氏子弟不耐烦急了,谁有空听你说废话。岑浮生笑着,道:“可是这虎牢关之东却有数十万勤王大军聚集,若是洛阳与关中开战,勤王军又杀向洛阳,这洛阳势必两线作战,四面被围,洛阳必破。”
岑浮生拿过茶碗,喝了一口,道:“所以,这胡文静定下了灭绝天下勤王大军和门阀贵族的大计,二十四。”
一群门阀子弟一齐道:“二十四?”这个大计的代号未免太难听了,好歹来个“屠龙”、“黑鹰”之类的代号啊。
岑浮生继续道:“东海王司马越的贤名天下皆知,若东海王殿下平了洛阳逆贼,登基为帝乃众望所归。”
“天下勤王军亦如此作想,故纷纷响应东海王殿下的讨伐逆贼檄文,齐聚荥阳,可惜胡刺史狡猾无比,竟然率大军偷袭,东海王殿下兵败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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