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夏侯骏,冷笑道:“现在明白了吗?胡问静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上党郡,最好的结果是取了长治县,再北上取了襄垣县,武乡县,直取晋阳。”
“只是这个结果太美好了,随便哪个将领做梦都不敢想这么好的战果。”
卫瓘瞥了一眼夏侯骏,嘲笑道:“大概夏侯将军会这么想。”
夏侯骏愤怒地看着卫瓘,不知道卫瓘今日怎么处处嘲笑讽刺他,完全不像以前的谦和卑微。
卫瓘继续道:“对胡问静而言,次一等的结果是取了武乡县后与并州军决战。”
“这武乡县就像是葫芦的嘴,死死地卡住了从晋阳入上党郡的道路,胡问静在武乡县以逸待劳,仗着武乡县的地形易守难攻,坐看并州在武乡县流干最后一滴血,而后反攻晋阳。”
卫瓘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过胡问静想必这次一等的结果也不敢想,真以为老夫是菜鸟不成?”
“胡问静的真实目标就是在长治县和襄垣县利用地利与并州军长期对峙,有长治县的粮食在,胡问静完全不怕在上党郡僵持数年,只要能够消除了并州的威胁,她就能够立刻回转攻打司马越。”
“至于并州军从西河郡出并州攻打司州,胡问静还不得呢,等并州军走完这长长地道路,她已经杀了司马越了。”
卫瓘淡淡地笑着,这当然是夸张了些,但是并州军若是从西河郡入司州这条路实在是太长了,长到胡问静足以以逸待劳,而后在平阳郡的附近与并州军大决战了。
夏侯骏大声地咳嗽着,勉强道:“那为什么胡问静不会取襄垣县?”他此刻脑袋如浆糊,无法理清思路,只是牢牢地记得卫瓘说襄垣县对胡问静很重要,有矛盾的说胡问静不会进攻襄垣县。
卫瓘笑道:“因为襄垣县的地理位置不好,只要取了沁县就能绕道包围襄垣县,远不如武乡县守住了唯一的道路,所以老夫肯定会把襄垣县让给胡问静,退守武乡县。”
“胡问静若是敢来襄垣县追杀老夫,怎么敢断定老夫没有布置下大军反杀了她?区区数百怕火的骑兵,老夫有城可守,分分钟用火箭烧死了她。”
夏侯骏茫然地看着卫瓘:“退守武乡县?也是个好主意。”
卫瓘笑了:“老夫何必与你说这些废话呢,死人又不需要知道太多,不过老夫念在与你相识一场,让你死得瞑目而已。”他站了起来,灿烂地笑着:“你感冒了,鼻子闻不到气味,其实这房间中血腥气很重。”
卫瓘转头,那几个夏侯骏的护卫倒在了血泊之中,几个卫瓘的士卒正在擦拭匕首。
夏侯骏脸色大变,颤抖着指着卫瓘,却连声咳嗽。
卫瓘笑道:“你是想说,老夫为什么敢背叛你?”
夏侯骏连连点头。
卫瓘脸色陡然一变,恶狠狠地看着夏侯骏:“背叛?老夫是朝廷司徒,位居极品,你是几品官?老夫万里远征蜀国,你打过什么仗?你是什么东西,敢以老夫的主公自居?”
卫瓘俯视着躺在床上的夏侯骏,厉声道:“你只是一个纨绔而已,征召胡人士卒的小事都办不利索,老夫屡次提醒你有二十万胡人士卒至关重要,你却舍不得粮食,推三阻四,只得了十万士卒就停了征兵,若是有二十万士卒在手,胡问静再骁勇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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