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远处忽然传出了号角声,无数胡人转头,好些人死死地盯着远处,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了大队的缙人士卒。
数千胡人脸色大变,有人失声道:“不好,我们上当了!缙人的骑兵是想拖住我们,缙人的大军到了!”其余胡人后悔极了,这么简单地计谋缙人一直没有看出来,这回要倒大霉了。
齐万年后悔极了,为什么要任由羌人骑兵与文鸯单挑,早就一拥而上杀了文鸯不好吗?
文鸯见援兵到了,大笑出声:“儿郎们,杀!”带领百余骑再次冲锋,瞬间就杀入了挡路的胡人步卒之中,胡人步卒根本不敢阻拦,拼命地又跑回树林之中,任由文鸯杀出了包围圈。
远处,缙人的士卒越走越近,眼看至少有数千人,战鼓声喧天,数千缙人士卒齐声叫道:“必胜!必胜!必胜!”
齐万年脸色铁青,如今士气已泄,只怕不能再战,必须退出十余里重振士气。
“走!”他厉声道,数千胡人开始撤退。
文鸯有心再次冲杀,但战马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再次冲杀只怕立刻就要废了,他跳下了战马,一边给战马喂水,一边望着胡人的背影,胡人士气已溃,已经不需要利用骑兵冲杀了,他只要带领步卒跟在胡人后面就足以杀光这群惊慌失措的胡人。
夕阳终于坠到了地平线下,天色漆黑,已经看不清逃跑的胡人的踪迹。文鸯一点都不担心,命令步卒点燃火把:“一群菜鸟胡人而已,杀之如杀一鸡。”
齐万年带着胡人一路逃跑,回望身后,漆黑的夜色之下身后火把无数,他又是惊恐,又是疑惑:“文鸯不是被抓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
时光倒流回一个时辰之前。
渭河北岸渡口。
文鸯和一群将领恶狠狠地互相看着对方。
按照文鸯的意思,胡人退得莫名其妙,不如带百余骑追上去看看,若是胡人真的败退了,那就趁机追杀胡人,若是胡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好歹长长见识,到底什么超级阴谋诡计可以让十余万胡人面对五六千缙人士卒竟然选择主动撤退。
但是其余将领死活不同意,理由非常的充分,文鸯和征西大将军府的将士第一次为胡问静陛下出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管胡人是真撤退假撤退,只管守住了渡口接应其他人渡河就是尽了本分。
文鸯心中一凛,只觉这句简简单单地劝告背后有真诚也有威胁,四姓家奴若是再肆意妄为,这天下还有他容身之地?
一群将领的建议非常简单,规规矩矩地抓紧时间挖泥土高墙,建它十七八层,然后伐木搭箭塔、营房、粮仓,务求整个夜晚灯火通明,事情永远做不完,如此到天亮的时候,整个渡口定然已经成了一个标准的前哨阵地,枪如林,马如龙,军营缠绵十几里,号角声连绵不绝,肃杀威严之气直冲九重天,纵然胡问静来了也说不出什么,这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充分展示了征西大将军府的士卒作为正规军的稳重厚重和呆傻,让胡问静无比放心,丝毫不担心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有一丝一毫的异心。
唯一的问题就是始终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但这个问题是胡问静的问题,与他们无关。
文鸯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多年的三姓家奴的忍气吞声让他知道这个意见的保险系数极高,他以及征西大将军府的官兵都是新出炉的三姓家奴,胡问静能信任谁?表现出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乃至痴痴傻傻的模样才能够让胡问静放心。
但是,这个明哲保身的计划却让文鸯又是愤怒,又是悲哀。他文鸯这辈子就只能成为一个缩头乌龟碌碌无为了吗?
文鸯转头看着文虎,文虎微微点头,同意其余将领的意见,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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