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
醇酒的香气从大堂内透了出来,端菜的仆役之中有个别好酒之人忍不住悄悄地深呼吸,如此好酒可不是经常能够闻到的。
一个衣衫华丽的老者举起了酒杯,恭敬地道:“殷大师能够入驻我信都,信都百姓欢呼雀跃,万人空巷。此酒为殷大师接风,饮胜!”
大堂内数百豪门大阀子弟一齐举起了酒杯:“饮胜!”宽大的袖子遮掩住了酒杯,又拖到了地上。
殷浩微笑着饮酒,他到达信都的时候有无数百姓出城十里欢迎,听说信都的历史上没有第二个人有此盛况,但殷浩并不因此觉得信都百姓如何的热情和对他充满了经验与爱。殷浩不论去哪个城池都会遇到类似的场面,他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这欢迎有什么令他感动的地方。他淡淡地道:“听闻冀州有好些百姓仰慕胡问静而投之,可是真有其事?”
一个豪门大阀中人道:“冀州各处确实有一些百姓不辨忠奸,利益熏心,被胡问静的奸细的花言巧语所蛊惑,我等甚为惋惜。”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懒得管,一群穷苦百姓想要离开哪有这么容易的,随便派一些衙役就拦住了。
殷浩叹气:“若是胡问静的诡计如此容易破解,胡问静也不会成为大缙第一女贼子了。”一群豪门大阀中人纷纷点头,“大缙第一女贼子”实在是形容得太对了。
殷浩认真地道:“胡问静想要抢夺人口,我等万万不能如她的愿了。”
一群豪门大阀中人重重地点头:“大师所言甚是。”
宴席直到深夜才散去,眼看殷浩的背影消失不见,立刻就有豪门大阀中人询问亲友道:“殷大师说胡问静要抢夺人口是何意?”
这么多百姓因为“集体农庄能够吃饱饭”的谣言而背井离乡,冀州的豪门大阀的人又不是个个都是白痴,自然有人立刻就意识到这是胡问静想要抢夺人口,对此豪门大阀很是无所谓。计划和危机都存在长期和短期的角度,更多的人□□发出来的钱粮、兵源都是长期的,地里产粮不够却是火烧眉毛的危机,胡问静和司马越两个白痴抢夺人口简直是傻逼再世,豪门大阀只要控制住了优秀的佃农不准他们离开,将那些小贩和打工仔等等不种地的平民或者流民尽数驱赶到胡问静的地盘上,大量的流民足够让胡问静和司马越两个白痴的地盘出现大规模的饥荒,搞不好不战自溃了。冀州的豪门大阀对此开宴会庆祝都来不及,为什么要阻止?
被询问的亲友也是不解,但是有人询问的时候万万不能说不知道,又想到天下第一大才殷浩殷大师的言语绝对不会错,亲友从结果倒推,立刻找到了非常合适的理由。
亲友的目光深远,宛如透过历史的长河看见了未来,道:“胡问静的目标有三个。”
一群豪门大阀中人不知不觉围了过来,三个?他们一个都想不出来。
那亲友被众人簇拥
,前所有为的感觉到了满足,大声地道:“第一,择流民精锐成军,攻城略地。成则得其城池和钱粮,败则死伤的不过是一些外地流民,与她无碍。此乃以战养战之法,贼寇多有行此法者。”一群豪门大阀中人点头,有那么一丝丝可能,毕竟胡问静也就是个大贼寇。
那亲友继续道:“第二,以收拢流民占据道德高点,诬陷我等的品行。我等德行受辱,而胡问静德行上升,此消彼长,对我等大为不利。”一群豪门大阀的人重重地点头,人可以没有肉吃,但是不能没有品德,人可以死,但是不能没有节操。胡问静一定会借着流民的移动而造谣“微子去殷,韩信归汉”,若不是冀州豪门大阀治下民不聊生,百姓怎么会逃难去其他地方。想想被其他州郡的人写信询问何以对百姓刻薄到百姓要逃难去臭名远扬的胡问静的地盘,一群冀州豪门大阀中人就觉得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有人厉声道:“幸好被殷大师识破,不然我等只怕至死都不知道中了胡问静的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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